曹元禄看着她的背影,长吁一口气。
云葵甫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匆匆放快脚步,直到在卧榻前看到男人隐在昏暗烛火下的身影,她脸色煞白,心口狠狠地一颤。
他额前布满冷汗,苍白清瘦的指骨被地面的碎瓷所伤,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下,仿佛只有流血才能宣泄头疾带来的疼痛和躁怒。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没抬,沉声开口:“不是让你滚出去吗,又来作甚。”
云葵没有被他慑住,先到箱笼中取了金疮药,走到他面前,缓缓蹲下身,从袖中掏出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手背的血迹。
太子阴鸷沉冷的墨眸抬起,紧紧盯着她眼睛:“你在想什么,还是曹元禄同你说了什么?”
云葵抿唇不语,心里很乱,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启唇:“曹公公说,我能为殿下缓解头疾。”
太子眸中瞬间涌起升腾的怒意,语气比方才更冷三分:“你出去,孤身边不用你。”
云葵没有挪身,而是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慢慢往他身边靠近,“我这样靠着殿下,殿下会舒服一点吗?”
太子沉沉闭眼,强忍着怒意:“你以为孤不会杀你吗?”
云葵抬起他的手臂,见他没有拒绝,干脆整个人钻到他怀里,然后伸出手,缓缓抱住他的腰身。
“这样呢?会不会好受一点?”
少女柔软的身体贴近,一点点用力地抱紧,仿佛要与他严丝合缝地缠在一起。
温暖干燥的葵花香气,像日光升起驱散浓雾,于无声处,缓缓抚平颅内的水深火热。
太子身躯僵硬片刻,受伤的手掌狠狠攥紧,无数细小的伤口几乎在同时崩裂,鲜血涌出来,湿透雪白的巾帕。
他浑不在意,语气落地成冰:“你果真是胆大包天,以为孤没你不行是吗?孤这二十余年,从未依靠过任何人……”
话音未落,少女柔软的唇瓣覆上男人微凉的嘴唇。
彼此呼吸交缠,她的眼泪滚落在他唇边,她生涩又大胆地,用舌尖卷着微咸的泪水,缓慢舔舐他的下唇。
亲吻的间隙里,她颤动着喉咙,轻声道:“这样呢?还想杀我吗?太子殿下。”
太子沉沉闭上眼,似乎不为所动,直到那尖尖贝齿咬上他的舌尖,他才猛然回神,推开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