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知她方才一直在心里默念口诀!

还没等她开口问个明白, 男人已经沿着她耳侧细细吻下来。

她痒得缩起肩膀,试图推开他, “殿下,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太子面色沉沉:“你的心思很难猜吗?”

云葵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毕竟读心术玄之又玄, 只在她看的一些志怪话本里出现过, 若非方才接二连三地对上,她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

他若真有什么读心术,那她以前在心里对他的各种唐突冒犯, 他岂不是早就听到了?

她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从见到太子的第一眼,她就开始想入非非, 同床共枕时脑海中几乎都在馋那些事,侍浴时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她的视觉盛宴, 酒池肉林……

如果心里的想法付诸实际, 太子都不是太子,而是她大昭女帝葵花帝最宠爱的萧贵妃!

为何不封后呢,那是怕他恃宠而骄……

太子:“……”

这句他倒是头一次听。

她不光时常在心里自称朕,还怕他恃宠而骄, 只给封个妃位。

好,很好。

他压抑着心底的愠怒, 可指节却没能控制住力道, 疼得她轻哼一声。

“殿下?!”

太子沉声提醒她:“专心。”

男人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云葵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让自己静下心来, 自欺欺人地往好处想,其实根本没有读心术一说吧,否则太子重伤苏醒的当晚,就能以腹诽之罪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岂会留着她的小命至今?

就是太子殿下太聪明,或者她方才神魂颠倒之时,不小心说漏嘴,被他听到了!

对,一定是这样。

可她还是不确定,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殿下,您怎知我心里记的那几句口诀?”

太子忽然不打算承认了,想听听她到底能胆大妄为到何种程度,还有,在他面前那些吹捧谄媚之言到底掺了几分真假。

他改口道:“你上元夜买了什么书,当真以为孤不知道?”

云葵霎时脸热,下意识否认:“那是店掌柜见我买得多,送给我的……说不定是拿错了!对,肯定是拿错了。”

太子冷笑:“这几日你翻了多少遍,又是如何钻研的,孤可以装聋作哑,但不会一无所知。”

云葵越发困惑了,难不成她平日看的时候,还读出声来了?不会吧!

男人没容她继续往下想,把人转了个身。

云葵哪还顾得上什么心声,整个人被他掌控,什么镇店之宝,什么秘诀,通通不够用了,无论她怎么哭着求饶,男人始终听不进去,像是一种带着怒意的惩罚,要把她连皮带骨一同吞噬殆尽了才肯罢休。

好在卯时上朝,耽搁不得,才让她逃过一劫。

云葵精疲力尽,伏在床上哭哭唧唧。

在燕嬷嬷那里口出狂言的一句“多试几次”,真让他听进去了,并且身体力行地给了她一个狠狠的教训,最后受累的还是她自己。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谨言慎行,再也不在人前口出狂言了!

……

皇后禁足坤宁宫,终于在今日等来了宁德侯抄家斩首,谢氏全族流放的消息。

她几番恳求,淳明帝才来坤宁宫见了她一面。

多年夫妻,他面上却是从未有过的淡漠,“圣旨已下,无可挽回。”

皇后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道:“怀川罪无可恕,的确死不足惜,臣妾只求陛下顾念你我夫妻情分,饶臣妾兄长一命,兄长他不知情啊!他这些年为朝政大事殚精竭虑,对陛下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