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野微微摇了摇头:“他不会告诉我的。”

假如阿强知道,但这五年程风野一直都在向他打听这件事,他却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许白木不让他对任何人说。阿强曾经说过,没有许白木就不会有他阿强的存在,就算现在去问,他也不会说的。

程风野把视线从咖啡上转到窗外,因为天气很热所以街上人很少,他的目光一下子被一群在对面小饭馆挑衅闹事的混混吸引住了。这时候他脑子里想到一个人。

“我记得周齐之前待的监狱,和商铎所在的是同一个,对吧?”程风野问。

“是的。”刘侦探说。

“能找到他在哪里吗?”

“你是说周齐吗?”江誊插嘴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问点事情。”程风野说。

刘侦探喝了口咖啡,接着收到一条消息,他说:“商铎好像要离开这里了,要继续跟着他吗?”

“不用了。”

“那是要找周齐?”刘侦探问,“他出来后一直没有固定的住所,要找的话应该不能马上找到。”

“不找他,”程风野看着窗外站起来,眼神越发坚定,“去找谢秋。”

一连三天,程风野都没有露面。许白木就这样一个人待在这毫无人气儿的地方。他想,对方也许在忙着陪自己的正牌女友。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快把人淹了,他烦躁地关了所有声音,可那些祝福的言论还是像一把小刀一样,割裂每一寸他好不容易才藏起来的心。他在监狱时他学会一项本领,就是忍耐。程风野可以多久不出现,他就可以多久不联系。

没办法主动,成了年纪越大的人的特性。

许白木知道程风野在家里装了摄像头,前几天他把所有的摄像头都转了过去。

这天晚上是个满月,许白木没开灯,月光洒了满屋子。他走到客厅把电视机上面的一个摄像头转过来,盯着这个小小的黑色圆孔看了一会,之后转身在夜里摸索,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

开瓶器随手丢在一旁,没醒酒就直接到杯子里。红色的酒在夜里变成黑色。他在监狱这么多年,酒量变差了,感官也变迟钝了。瓶子里的酒下了一半,后劲上来了,许白木变得醉醺醺。他坐在地毯上手里拿着酒杯,靠在沙发上,支着下巴盯着前面的摄像头。

他费力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往酒柜走去,拿出一个空酒杯倒上放在地毯上。他眼睛看着前面,却用手里的酒和另一个碰了杯。对着摄像头说,祝你幸福。

许白木把剩下的酒都倒进自己的杯子中,仰头喝完。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到脖子上,整个人好像坐在云端上。说一醉解千愁的人都是骗子,喝醉了只会让人更难受。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是。

他还想接着喝,可酒瓶已经空了。

许白木在客厅的地毯上睡着了。

门锁的声音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

许白木脑子晕晕的,接着突然被抱住,除了熟悉的味道以外,还有那不断在他耳边沉重的喘息声。

“小野……”许白木双眼失神,如梦呓般喊道。

“我在。”程风野头埋进许白木颈窝用力抱着他,声音仿佛在颤抖。

许白木抓着对方的衣服,艰涩地开口:“你来了。”

“对不起,”程风野微微哽咽道,“我来晚了。”

“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我以为我能笑着祝你幸福,可是,我好像做不到,”许白木下巴搁在程风野的肩膀上,闭着眼睛,“还真是不公平啊,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82

夜里有些凉,许白木喝多了酒在地毯上睡了很久,被惊醒时感到头痛欲裂。

他的酒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