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是一个不用的美工刀。

距离年关没多久了,有些上面的关系要疏通,要送礼,商铎在忙开发项目的事情,跟政府的人打交道就成了许白木事情。

今天一整天许白木都没回来。程风野被安排在阁楼上住,二楼起居室的灯一直亮到晚上八点才熄灭。

天上的月亮接近整圆,散发着令人舒服的银光。现在时间是凌晨整,许白木独自走在一条窄巷。

跟那帮人喝酒喝到现在才收场,他出来后打发走了梁子,想一个人醒醒酒。他穿着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衣,却还是无法抵抗夜间的冷空气。他把带着黑手套的手插进兜里,疲惫地信步在这条没灯的巷子。

对于许白木来说,这种倒卖走私、勾结政府赚钱的生活他早已习惯了,他赚过的那些脏钱、手上沾的血数不胜数。他有时感到厌倦,但从来不会害怕,厌倦到想逃离的时候,越会觉得,他过不了另一种生活。

孤独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不禁想到程风野,那个和自己相似却又截然相反的孩子。

巷子深处连接着另一条小巷,这里位于老城区,各种街道四通八达,再往前一点,就是一条暗巷,里面都是卖淫的。

里面又窄又破,两旁紧挨的房间像蜂巢一样。大多都敞着门,亮着微弱的红光,有的能从里面看到一张简易的大床。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各自的门口对着路过的人招揽生意,有些已经年过四十了似乎还在吃这碗青春饭。

他本打算绕过,在前面一点拐进另一条巷子。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酒劲儿上头的他被绊了一下,差点栽倒时身后突然发出一阵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便窜了出来,及时扶住了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这会儿酒劲上来了,许白木的脑袋有些发昏。

他站好,往后看了一眼,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在想刚才的那是什么声音。

“跟踪我?”

“没有,”程风野迟疑了一下说,“我问的强哥。”

阿强……

许白木接着往前走,朝尽头的亮光走去。程风野跟在他后面听到他说:“你倒是,管谁都叫哥吗?”

“不是!”程风野抓住许白木的手臂,“我以后只管你叫哥。”

许白木轻笑了一声。“我随口一说而已,急什么?”

“我怕你误会。”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

程风野不自觉收紧了手上的力道,随后反应过来才放开了许白木,低着头走路,也不说话。

“没有我的允许,阿强应该不会告诉你我的行踪,我在这儿的事情是你从他嘴里套出来的吧。”

程风野不置可否,许白木便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