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叶。”许白木站在柜台前说。
“这个断货了。”
“那有什么?”许白木胳膊撑在桌子上。
“红河,良友,黑猫,红塔山……”
带着黑手套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许白木看着对方低头拿烟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红白相间的烟盒,让他觉得,很合适。
很适合夹烟。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对方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五官也够有特色,许白木不自觉轻笑了一声,心里的话擅自跑了出来:“睫毛真长。”
突然,对方抬起头,两人视线再一次相撞。蔻蔻2306926396群員求更正理
但这次少年没有躲开,沉静的黑眸里藏着窗子外的光。
大概是没听清,少年问:“什么?”
红唇翕动,许白木毫不掩饰欣赏:“说你长得好看。”
两人隔着玻璃柜台,彼此对望。空气静默了两秒。
片刻,少年移开眼睛,低头看向手中的香烟。
“要哪种?”
许白木盯着对方泛红的耳根,浅浅扬了一下眉梢,随后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砖红色的票子放在桌上,笑道:“红河吧。”
出来后许白木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根,放到嘴巴里。
他掏出兜里的火柴,划着了,二氧化硫特有的微呛气味便钻进了鼻子里。
点燃后甩了两下手,将剩余的火熄灭。叼着烟的许白木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眼前出现一片混着二手烟的白雾。
感谢小南辰王和misa猪猪的咸鱼
3
从杂货铺到谢秋的舞厅没用多长时间。这里的舞厅白天关着门,晚上才变得热闹。
谢秋经营的舞厅是海城最大的,明面上是正经生意,背地里赌场、卖淫、高利贷,没有一样是不沾的。
前门是舞厅出入口,从后门出来的,基本上都是赌徒。这条巷子,是城里的红灯区。
许白木已许多年没回来,谢秋手底下的新人不认得他,在门口受到了阻碍。
阿强长得凶神恶煞,抓着那人的衣领子,阴沉沉说:“瞎了你的狗眼,许哥你都敢拦?你看我不”
许白木喊了停,阿强一把将那人推在地上。
这时一个白白净净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大概是里面暖和,他穿着单薄,腿长腰细,到门口时看了许白木眼中闪过惊愕,试探性问:“……许白木?”
“秋哥,别来无恙。”
舞厅最里面的房间,是谢秋用来接待自己人的地方。许白木跟着谢秋进去,阿强和其他人在门口守着。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谢秋坐在对面,将煮好的茶放到许白木面前说。
“临时来这里办一件事,顺便来看看老朋友。”
城小,事儿多,一点点动静都像长了脚似的。
谢秋抬眼看了看许白木的神色,便猜到了他大概是为了他高中老师的葬礼而来。
“最近怎么样?”许白木打趣他叫他“秋老板”,被他打住。
“什么老板,混口饭吃,”他说,“浮萍罢了。”
浮萍一样的人,是没家的浪子。
遇到了想停留的地方,就算是片污泥沼地,也想扎下根去。
谢秋是外省人,十年前来这里,就一直没走。他是这家舞厅名义上的老板,但实际也只是一个打工的。谢秋比许白木年长,从他还在海城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时候他们在同一人手底下做事,觉得他年纪小,又父母双亡,便对他事事照顾。这些年许白木虽然不在海城,但也没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