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担心,沈公子的病况,我与那医师已经交代过了,方子我也都给他了,只要沈公子能按时服药,肯定会好的。”

顾云青眉间阴鸷一片,若非当初他失察,也不至于叫那一块浸了药的玉近了沈君泽的身。

“罢了,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夜,顾云青冒着初春的第一场细雨,潜进了沈君泽的别苑。

雨落青瓦,窸窣的声响倒是让顾云青方便动作不少。沈君泽的卧房尚还亮着灯,顾云青猫在不远处的假山后打量情况,卧室门口守着一个护卫,看模样是下午送苏景逸回来的那个,不多时那人被沈君泽唤进去,随后就离开了,再看向屋子,已然是挑灭烛火歇下了。

雨势渐起,顾云青躲进檐下一路摸到门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尚未来得及掩上房门,借着透进来的蒙蒙月色,他看见沈君泽站在他对面,两只手揣在袖子里,单薄的里衣罩了件外袍,一双眼有些漠然地看着他。

“哟,感情沈公子在这儿守株待兔呢。”

顾云青关上房门,甩甩全然被打湿的头发,收敛了顽笑神色,和人对视:“沈君泽,我来就是想问你一句,此番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君泽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他轻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受够了。”沈君泽说得很平淡,就像在闲话家常,“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调你回西北是陛下的意思,与我无关,不过也正好合了我想法。”

顾云青走近几步,又念着自己一身水汽,怕人受凉,堪堪停在人两步远的地方,将军目光如炬,要把眼前人看穿一般地盯着,良久他似是无奈般叹了口气:“沈君泽,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重自己。”

“你的病想必你已经有所察觉了,是我疏忽了,才叫你着了道。事后我让人去查过,暂时没有什么消息,方正那里…你还需小心,我只希望他是无心的。”依着沈君泽的本事,有些事情勿须费力就能查到,顾云青也不想替方正遮掩,索性开诚布公地说个明白,“你平日常用的药方苏景逸想必都给你了,只是抓药一事马虎不得,你最好让别院医师亲自去,以免再出现差错。”

“我知道你不愿牵连顾家,但是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会帮你。京城西街有一家打铁铺子,你若需要联系我,就让人在手腕处系上白条去找老板,他会帮你传递消息。”

沈君泽有些不知所措地眨眨眼,低下头错开了顾云青过于炽热的目光:“其实你不必……唔……”

话尚未说完,顾云青就扣着沈君泽的下巴亲了上去,他委实不想听这人嘴里说的那些冠冕堂皇领人不快的场面话。沈君泽两手抵在顾云青肩头,手底下攥着湿衣服滴滴答答地直往下掉水珠,身后的书架也被带得微微晃悠。

“啪叽。”

一本书掉了下来,外头何晋正好回来守夜,听见了声响,又瞧见地上的水迹一路蔓延至房内,他贴在房门口,听里头的动静,确实有两个气息混杂着,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叩门问道:“公子可有何吩咐?”

这个吻来得突兀,有点惩罚的意思,又带着一点恶劣的戏谑,亲得沈君泽应付不及,无暇他顾,听见外头有人顾云青这才松开了他,沈君泽扶着人喘匀了气儿,又清了清嗓子方开口:“何晋,你下去罢。”

何晋迟疑地站在门外,房里分明有人,为什么公子还让他走,疑虑归疑虑,但公子的命令不可违,他道了声是,想着为确保安全,便守在院门之外。

“你这个新调来的侍卫,当真是好不讲情面。”顾云青回想起那人送苏景逸回来时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来气,“他下午在侯府冲着我可是耍了好一通威风。”

“哼,不讲情面才好,就是为了防着你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