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青拇指摁上人嘴唇,指腹摩挲着柔软的唇瓣,说:“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知会一声,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嗯?”

“我着急忙慌地跑进宫来寻你,你还要问我的罪,要罚我,你这不是负心汉是什么?”

他这一番话说的委屈,活像个被主人家抛弃的小狗似的。沈君泽瞧着他那副可怜样儿,忍不住发笑,起身摸摸他脑袋,捧着人脸亲了一口,哄道:“哪里就要问你的罪了,都是玩笑话。”

“沈公子这一身官服威风凛凛的,我瞧着可不像玩笑话。”刚才拿一下亲得顾云青极为受用,如今说话嘴角都不自觉地往上扬了几分,偏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低头凑了些,说:“除非你再亲我一口,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分明是年近而立的人了,怎么这脾气还跟个小孩儿一样,沈君泽笑着去亲他,下一刻顾云青就扣住了他的后颈,撬开他齿关,逐步加深这个吻,他干脆把沈君泽抱到了自己腿上,让人跨坐着,唇舌间咂出水声,沈君泽让他亲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推了下人,紧接着唇瓣就被人咬了一口,舌头尝着了一点血腥味。

“你咬我做什么……”

沈君泽有些吃痛,此刻好容易能松口气,他皱着眉去碰被咬破皮的嘴角,整个人面上都泛着些红,可爱得紧,顾云青凑近瞧了瞧,还真有些肿了,他轻轻吹了口气,说:“没忍住,就咬了口,你这皮肉也忒嫩了,这就肿了。”

“不过,肿了也好,让那些觊觎你的都知道你是个有主的。”

顾云青腆着个脸凑到沈君泽跟前儿,拿脑袋拱了拱他吸引人注意力,说:“要不你也咬我一口,随你咬哪儿都行。”

“当谁都和你……诶呀!”沈君泽话说一半马车剧烈地颠了一下,亏得顾云青手快把他捞住了,不然非得摔出去。

“祁铭,怎么回事?”顾云青也被吓了一跳,抱着沈君泽,有些不满地问。

“遇着些小杂鱼,公子且稍等。”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刀剑争鸣之声,沈君泽撩开帘子往外瞧了眼,“竟还留了一手。”冷白的剑影掠过面上,连带着他眼里有一瞬都带了些阴冷。

顾云青不大喜欢沈君泽这么面无表情的,牵着他重新把人抱回怀里,亲亲他侧脸,嘀咕着:“看外头做什么,有我好看吗。”

“你若是喜欢看舞刀弄枪的,我也行,我耍得可比他们好看多了。”

飞龙卫动作倒是快得很,祁铭又驾上马车,说:“公子,留了几个活口,其余的都料理完了。”

等回到别苑,天边已泛起了白,顾云青腻在沈君泽这儿不肯走,索性就一块儿歇下了。顾云青指肚摩挲着沈君泽眼底的乌青,问:“这两日没睡好?眼底都泛着青。”沈君泽往他怀里靠了靠,额头抵上人胸膛,意识有些迷糊:“嗯……”

也不知是否是习惯了,顾云青一走沈君泽就没睡安稳过,卧房地龙烧得暖和,手脚也不冷,就是总觉得缺些什么,空落落的,心里不安稳。

顾云青见他一脸的疲倦,也收了逗弄他的心思,轻拍着他的背,放轻了声音:“安心睡吧,我在呢。”

宫里发生如此变故,季嵩鹤当晚自然是听到了些风声的,他本想着找人去东宫带一队府兵,结果后来听说沈君泽进宫了,季嵩明还没怎么闹起来就被抓了,只能自嘲地笑笑,看着外头的飘雪,静默地站了一夜。

季嵩言在宫中瞧见了顾云青,一回府就着手写了封信,叫人送了出去。

季嵩明和姜家造反的事儿压得快,京城里都没多少人知道,季嵩明被捕,姜远死了,安妃也被赐死,姜家算是彻底没落了。原本那些站三皇子一派的官员,也开始担心起自己来,朝堂上又是一片风声鹤唳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