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泽在西北边境中口碑不错,顾云青便权当他是性子和善亲民,可沈君泽却屡次接近撩拨他,这是他想不明白的。虽说顾云青自己也存了几分想逗弄人的意思,但今日一早的事沈君泽做的太过了,叫他看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要什么。还是要同沈君泽保持一些距离的好,顾云青下了城墙,如是想着。

沈君泽的烧到了下午就退了,苏景逸又替他诊了一次脉,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放心了,“诶,说起来你怎么会在云青的房里?”苏景逸突然反应过来,自打早上他过来就一直是在顾云青的卧房。

沈君泽靠坐在床上,许是刚退烧,面色还有些红润,他低垂着眉眼,嗓音有些淡:“我早上过来的时候没留意自己发了烧,后来发作起来了顾将军体谅我体弱,就将我安置在他房里了。”

祁铭听着不禁暗自腹诽自家公子瞎扯的实力也是一绝,分明是昨晚就搬过来同住了,偏要说是早上过来的。亏得这苏大夫是个一心大的,对于这些琐事没什么细究的心思。他抱着长刀站在一旁静默的摇摇头,唉,终归是自家的公子,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沈君泽病了的消息也不知是被谁传出去的,才一下午的光景就陆续有好些人过来瞧他,霍辞还给他带来了一小袋蜜饯,嘱咐他好生吃药,直爽汉子大约是觉得他生病了就是因着上回闹脾气不肯吃药的缘故。

顾云青直到夜里才回了房间,沈君泽原本占着床榻的正中央,见他来了便向里挪了挪,垂眼瞧着指尖:“一整日都没见着将军,我还以为将军夜里也不回来了。”

顾云青掀了被子上床,抬手探了探沈君泽的额头,“嗯,烧倒是退了。既病了,就好生歇息,少折腾些。若夜里你还敢向今日这般,我就拿麻绳将你捆起来再睡。”说罢,挑灭了灯火,带着人一道睡下,沈君泽枕着人结实的手臂,两只手被拢在一块儿上头覆着将军的替他暖着。沈君泽往人怀里靠了靠, 后背贴上人胸膛,这才安心阖眼睡了。

兴许是才退烧,沈君泽睡得有些沉,顾云青见他还没醒,轻轻地从人脑袋底下把自己已被压麻了的胳膊抽出来,他今日还同那群新收编入军的约了比试,想来是要叫人看笑话了。

沈君泽醒来时见身侧已然空了,伸手探了探被褥还是温热的,想来是刚走不久。沈君泽洗漱穿戴好,唤来祁铭询问了顾云青的去处,主仆二人到校场时顾云青应是刚同人比试结束,额上挂着些细密的汗,正坐在一旁揉着胳膊。

“将军今日状态不佳啊。”有些新兵在一旁起哄,霍辞瞅了眼那些个新兵蛋子,训到:“瞎起什么哄,方才是哪个被揍趴下的,还有脸笑。”众人嬉笑着散了,霍辞便走过去替顾云青按了按肩:“将军这是怎么了,前两日还好好的,我去叫苏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还未等顾云青出声霍辞已然走没了影儿,他饮了口茶,一眼就看见了正站在校场外头的沈君泽,白净的脸在西北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里总是格外显眼。

“将军的手这是怎么了?”沈君泽两手拢着,在他边上落座。

怎么了,他居然还好意思问,还不是晚上给他压的。顾云青只揉着胳膊,道了句:“没事。”

苏景逸不多时就跟着霍辞过来了,他对着顾云青的肩颈揉捏了一阵,又问了些痛感如何之类的问题,最后给出一个定论:“你应该是晚上睡觉压着了,胳膊气血不通,热敷完多按按就好了。”

确定了不是什么大事儿,苏景逸就走了,霍辞也下去办事儿了。沈君泽面上倒是难得的有些窘迫,耳根子爬上一抹红,“……我压的?”

“那不然床上还有第三个人?”顾云青绕有兴致的看着他,调笑道,“哟,难得见一回沈公子脸红,倒也不亏。”

“昨日早上不是才见过,将军有什么稀奇的?”沈君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