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菁娘的声音从竹林中传来。
施绵吓了一跳, 循声找去, 看见菁娘捧着个竹筐在林中搜寻。她在心口抚了几下,感觉脸上热气被吓跑了,心跳也不急了,这才踮着脚小心地跟过去。
“林子里冒了山蒌,我来采一些, 晚上烧兔腿吃。”菁娘指着地上突起的石头让她当心,再往东林大夫的小院看看,道,“方才我看见十三俩人骑着马跑了, 他们是去哪儿?怎么不带着你?”
施绵小时候能一起玩耍的人少,就这俩少年, 还总嫌弃她, 时而背着她偷溜出去玩耍, 每每让施绵失落。
菁娘全然忘记自己前几日才与贵叔说过, 不能再让施绵与严梦舟俩人外出的话, 责怪起那两人。
“不知道……”施绵搂着裙子蹲下来, 与菁娘一起采山蒌, “我也不想与他们一起出去。”
菁娘惊奇,“当真?”
“嗯。”施绵闷闷点头,至少这几日, 她都不想与严梦舟外出, 连见面都不想见了。
采了一小堆山蒌, 菁娘就让她收了手,两人往竹楼走去,远看贵叔在池水另一边,听不见这里的声音,菁娘偷摸问:“我让你看的,可都看见了?”
施绵千难万难冷静下来的心又躁动起来,负手停下,皱起了脸,“我才不要看,以后也不会看!”
看她真生气了,菁娘不好火上添油,暂时不问她那边发生了什么,连声哄着说好。
哄人的强调一听就是不信,施绵着重强调道:“我在京城看见过光着上半身的打铁匠,男人都是那样,没什么可看的!”
菁娘脸色顿时变得一言难尽,第一回见的是个打铁匠,别以后对男人的印象都是那样了……施绵显然正难堪着,这会儿与她解释也听不进去,菁娘索性不提这茬了。
到了竹楼前,她指指楼上,道:“上回袁先生送来的琴谱是不是还没看?今日暖和,午后没事可以练练,我也许久没听你弹琴了。”
施绵这才平静下来,“嗯”了一声上去取琴谱了。
再说严梦舟这边,带着十三到了镇子上,十三被横在马背上颠簸了一路,落地就干呕起来。呕了几下,一抹嘴直起身子,揪住严梦舟的领口怒骂:“你被施小九扎坏脑袋了是不是?”
严梦舟一听见施绵的名字就心中发紧,面上不变,道:“请你帮个忙……”
“有你这样请人帮忙的吗?你怎么不把我大卸八块再来请我帮忙!你爷爷的!要不是跟你认识的久了,老子早用银针扎你鸩尾穴了!”十三口若悬河,骂得停不下来。
骂完了,忙还是要帮的。
护卫这几日负责盯梢静安侯府几人,禀报道:“周二小姐与五小姐正在租赁的宅子里养病,周大公子与袁先生的二孙子出去喝酒了。”
袁正庭三个儿子不成器,下面的孙子脑袋也不怎么清楚,不然他也不必抛下京中繁华,带着一家老小来到这小地方。小地方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惹不出大乱子。
“去找周老鼠?”十三问。
“不,去找周二小姐。”
十三坚定拒绝,“要去你去,我是有家室的人,不能随意接触外面的女人。”
护卫发自内心的奇怪:“你哪来的家室?我怎么没见过?”
“关你屁事!”十三心情不好,谁接话就骂谁。
后来收了严梦舟的银子去见周灵桦,又被人当做歹人,商谈半个时辰,才放过吓坏了的姑娘。
严梦舟未亲自出面是怕得到雪莲之前被认出了身份,再传入严侯耳中就不妙了。十三出面倒没什么影响,左右不是京中人。
“她可没答应,说的是考虑。”
“她会答应的。”
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