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等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读书那几年,已经和周识演在一起了吧。”
裴则屿还是没说话,从江岸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搭在膝盖上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可以说,你想的话。”
“有一阵,我觉得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父母满意,我想毕业以后不回国了,做个普通的上班族,裴氏交给则信就好了,反正父亲觉得他更懂事。”裴则屿觉得有机会和江岸聊聊两个人的过去是好事,但又想着有没有办法绕开周识演,可发现那不太可能,“我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做错什么,可是父母还是对我不满意,周识演也觉得和我结婚对他是种束缚......”
江岸握着方向盘,意外地在听到裴则屿说起和周识演有关的过去时没有觉得很刺耳。
“难过了那么一阵,我也看开了,觉得没必要为了赌气把一切拱手让给则信,以前我也和你说过,他有他的优势,但仅限实验室里。结婚也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不愿意就算了,就谈谈恋爱,没压力也挺好。”裴则屿抬起头来看着江岸的侧脸,“现在想以前确实总犯错,父亲说我浮躁也没说错。先是赌气不要公司还要冠冕堂皇地以爱情的名目,后来听风就是雨不分青红把则信当敌人,用能处就处不能就一拍两散的态度对待恋人,都是错的。”
“所以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打算做个合格的继承人了?”
“我都不知道什么样算合格,”裴则屿把话抢了过去,自嘲地笑着,“但反正当时父亲觉得你对公司形象也有益,我们见面那两次,我觉得你也不是来谈恋爱的,我以为只要我给你投钱就行了,我记得我们当时还说了......母亲对你也很满意......”
江岸知道裴则屿在说什么,关于继承人需要下一代继承人的事情,都在最开始的接触中摆在台面上聊过。
“关于继承家业,抱歉我没有什么发言权。”江岸看着前面的路,放缓了声音先安慰了一句,“我们之间,我有想过在周识演的问题上,我是否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
裴则屿有点诧异:“你怎么这么想,我,我们怎么聊起这个了,我没有在向你诉苦,我对之前的事情没有不满......我也不是故意提起他......”
“听我说小裴。”江岸迅速侧头对裴则屿笑了一下,“听我说完,我们想继续相处下去,绕不开和他有关的事,既然今天说到了,就多说两句。”
裴则屿见他笑着,放下心来了:“那你说。”
“一开始我觉得你对他余情未了的时候,只是担心你像一些纨绔子弟那样有许多混乱的关系,我觉得很麻烦,但在和你结婚之前我没有想过你是纨绔子弟吗?我当然有过心理准备,所以一开始我只是提醒你我们之间是有婚姻这层契约关系的,我只是想管住你的下半身。”江岸觉得路上的雾散了一些,瞥了一眼导航,稍稍加了点速度,“直到我发现你不是那种人,我开始有其他的期待,甚至在亲耳听到你明确地表达不喜欢我的时候,更加确定你是值得喜欢的,是我会喜欢的人。”
裴则屿怔怔地看着江岸的侧脸,脑子里飞速地回忆两个人过往:“过年的时候吗?”紧接着脑海中划过他在行驶着的车里醒过来,导航上是城郊的温泉酒店。
“那之后,曾经企图以合法的地位管住你下半身的想法,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江岸缓了一下,确定自己的情绪不会给驾驶带来危险,“冷静下来想,那段日子,视频那件事情之后,你明确表达过想要与我好好相处确定心意了,理智上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温泉酒店你想要强行标记我,尽管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我没法忘记你们在一起的画面,之前你追我追到瑞典的时候我也说了我对周识演产生了嫉妒,还有我们没能出生的那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