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束。
这让江岸有些意外了,坐在椅子里看着对面的调查组半天没反应过来。
“据我了解,以这个项目的规模和刚才各位提到的问题,没有直接停职的先例?”江岸倒没有慌乱,只是有些困惑,“还有刚才提到实验数据修改的问题,我可以知道具体是哪个环节吗,你们是认为我在提交时有问题还是我的学生?”
“这些细节不太方便透露。”调查组的组长也是熟悉的同事,听了江岸的质疑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而且还有涉及其他关联的人员和项目,综合评估后,我们觉得还是请江教授先休息一段时间,但不会太久,整个调查流程不会超过三十个工作日。”
江岸有点生气了,但面上还是淡着,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好我知道了,那从今天开始对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江岸头一次还没到中午就下班了。
实验室有同事多少听到风声来问候和安慰,还有被江岸带着做这个项目的几个学生,发来的消息光看文字都带着惶恐,江岸只能把电话拨过去安慰,让他们好好上课不用多想。
如果有事情,当然是江岸来承担这个责任,实际上江岸这时候也没有多想什么,这种调查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对于自己经手的东西他一向有把握,只是套上停职,一个月下来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
裴则屿这个周一似乎也很忙,他一段日子以来中午和晚上都会给江岸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江岸本来还在想自己这个事要不要告诉他,分享这些实在是太亲密的行为了。
没想到这天裴则屿下午三点多才发了第一条信息,说今天赶不回来了。
转天就是周二,演出票还在江岸家的斗柜上摆着,江岸盯着屏幕,打出一个好字。
还没发出去,裴则屿的电话进来了,说改签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中午之前一定回来,下午也打算不去公司了,问江岸最早几点能下班,可以早点出发去邶州。
江岸最终在电话里没说自己停职的事,只说下午也可以早点出发,还建议裴则屿要不要坐高铁,时间不长,也省得自己开车太累。
裴则屿好像有顾虑,说还是想自己开车,江岸也就没再勉强。
之后一直到晚上,江岸先把和这次出问题的课题项目有关的资料全整理出来又仔细过了一遍,临睡前还主动给裴则屿发了条信息说晚安。
一开始没有回音,过了半个小时江岸都快睡着了,没想到裴则屿又把电话打过来了。
“是不是都睡着了?”裴则屿声音带着歉意。
江岸揉揉眼睛坐起来:“嗯没事,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是有个事,”裴则屿那边传来杯子放回桌面的声音,“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可能会有新闻,我不想你从电视里或者网络上先看到。”
江岸心里一沉,尽管他不想如此,但还是有一些不好的回忆涌出来。
“什么新闻,你说吧。”江岸稍微弯腰撑住了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