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贺忙着嫌弃我了,连段云舟自称哥哥都忘了反驳。
“他能陪我练什么?”宁贺说着,又乜斜过来。
“练酒量啊,上次你一喝醉就红着脸喊我哥哥,我还记着呢。”
“段云舟!!”
宁贺气急,拔剑就噼。段云舟嗳了声,竟只用两指就稳稳夹住剑锋,像一剑噼在石头上。
宁贺稍稍回神,收了剑还是气得不轻,整张脸都黑下去。
“也不单是练酒量,还想着你能教他几招傍身,不至于被那些老狐狸欺负。”段云舟笑笑,上前去捏宁贺的脸,这次他居然没躲开,由着段云舟使坏。
“好不好,小鹤?”
许是被弄烦了,片刻过后还是将脸上作乱的手拨开,宁贺皱眉道:“知道了,我教他就是。”
说完又转身朝向我:“你可别怕疼。”
宁贺嘴上说让我别怕疼,下手也当真没收着,这才学了不过一招一式,身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阿虎哥帮我上药时还肿着,一碰就痛得人直嚎。
他没让我练剑,给出的理由是为时已晚、再怎么练也成不了气候,转而让我学匕首短刀一类的兵器,能速成、见效快,今天学的指不定改天就能用上。
但倘若没了兵器、赤手空拳只能肉搏时,体术就成了绕不开的一环。
江容:#沉淀
壹〇壹
宁贺并非点到为止,一招一式都带着股认真劲儿,打在身上是理所当然的疼
我被他揍得求饶,到最后武器也顾不上拿,满院子跑着躲。
“我学武的时候,不知道比你小多少岁,也不像你这样娇气。”
“明明是你下手太狠!”
“我才使了六成力气,所以说你没用。”
我被他呛了句,半天找不出话反驳,宁贺那头又接着说:“要是真遇见歹人,像你这么个逃法,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宁贺弯腰拾起地上的木质短刀,放在手心掂了掂:“即使逃跑也要留心观察,对方是惯用右手、还是常用左手,是擅长噼斩、还是习惯突刺,不起眼的细节往往是制胜关键。一旦赌上性命,对决就不再以谁的招式见长,而是比谁的刀更先刺入心脏。”
我拌了拌嘴,犹豫着开口:“可我不想杀人。”
“那人要杀你呢?”
“我跑就是了。”
我原以为宁贺会说些什么嘲讽,他闻言只是抿唇,沉默下来。
“今天就先这样吧,不是还要练酒量么?”
看见宁贺端起酒杯,我才想起未成年人禁酒这回事来,正欲开口,那头就举杯一饮而尽。
我扯了扯嘴角,把话咽回肚子里。
“你怎么不喝?”
宁贺挑眉,唇瓣还有些水痕,被他随手抹去。
“呃,喝、喝。”
我起身盅酒,壶里是登华禄的新酿,度数低、不怎么醉人,想到这茬又觉得让宁贺喝点也没事。
重新把酒斟满,宁贺还是闷头喝,半个手掌大的酒盏说少不少。
我才啜饮一口,他又喝干了。
“你……喝慢点。”
我没忍住提醒他,转头就看见宁贺泛红的脸。
“是你喝得慢了!磨磨唧唧的……”
见他这样子我就知道段云舟讲的话半句不假,宁贺果然是个喝不了的。
我不清楚他是几分醉,再斟就只倒了半杯,宁贺皱眉瞧见,不悦道:“斟满啊,又不是喝你的酒。”
被这么一噎我也懒得再管,喝得烂醉也有段云舟兜着,索性把壶给他让人自个儿倒。
接着便沉默,只听见灌酒的动静。
又过半晌宁贺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