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好意思，手里攥着衣摆提起又放下。

上半身是镶金边的白色短衣，下半身却是某种类似裙子的衣物，大红色、裙尾外圈绣上了他们的民族图案。

脖子上佩戴有金饰、银项圈，还有认不全的珠宝串成的项链，长度及到胸膛。

乌发被阿嬷编成几束辫子，用红绳扎起，尾端穿进类似扳指的小银圈和屠安头发上绑着的一样。

“呃……是不是挺怪的？”

我下意识走动两步，却听见叮叮几声轻响，低头才发现是脚踝上带的银器拴着铃铛。

“不、不怪！”

屠安猛地摇摇头，快步走过来牵我的手。

原本同他聊天的男人们瞧见这一幕，都发出些看热闹的唏嘘声，不知道是谁还吹了声嘹亮的口哨。

我脸颊发烫，所幸有腮红遮掩，旁人也看不出是脸红。

“别管他们，这群人就是这样，喜欢起哄。”屠安凑到我耳边说话，气息都吐在耳畔，热浪似地灼人。

篝火上架着全羊炙烤，刷上香料后滋啦作响，外溢的油水顺着筋肉纹理淌下，最后滴在柴堆上，嘶一声溅起火花。

明明和先前屠安拿给我吃的一模一样，但这烤肉在火光里看上去却格外馋人。

肯定是饿了……

我悄悄咽口口水，但立马被屠安发觉。他轻笑着侧身揉揉我耳垂，转而起身吆喝一句，从别人那儿接过短刀。

他动作极熟练，沿着羊后腿的关节处划拉两刀，再用油纸包着骨头一拧，还在往外冒油的羊腿便被轻松剔下来。

屠安撒好辣椒孜然，把和他手臂差不多大的羊腿递到我面前。

我有些脸红，接过来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屠安重新坐到我身侧，嘴角噙着笑，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同族的男人女人跳舞。

我戳了戳他肩膀：“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

他闻言扭过头，焰光映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像心里燃着的火由内而外。

我突然想到他在夕阳底下的时候，也是像这样，鲜活又热烈。

“那你喂给我。”

屠安说着，顺势张开嘴。

我噢了声，用手撕下块肉喂到他嘴边。

他咬下去，嘴唇却有意无意擦过我指尖。

有些痒，我飞快抽手离开。

他也没拦，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转头灌进一大口酒。

“尝尝？”

屠安瞥见我瞄他，摇了两下酒囊举到我面前。

我咬着嘴唇，其实看见他牛饮也有些心痒痒，里面装的或许是果酿之类的？

我接过来，小心凑到瓶口嗅了嗅，只闻到些清香。

屠安翘起嘴角，玩味地盯着我看。

我眄他一眼，舔舔嘴唇后仰头喝下。

烈酒入喉，如同火势般蔓延开来，灼烧的痛感顺着口腔一路往下，我感觉肺腑都烧了起来。

“咳咳！！”

屠安朗声笑起来，又从腰间取下另一个囊袋递到我面前。

我握拳在他胸膛上锤了把，对递到手边的东西也戒备起来。

他率先拧开，自己仰头喝了口：“清水，喝吧。”

夷戎女人们手牵手围到一起，在火堆旁踢着裙摆起舞。男人们放声高歌，分明是听不懂的语言，但还是让人莫名喜悦。

我盯着火堆发呆，屠安却靠过来咬耳朵。

“走不走？”

“哪儿去啊？”

我扭头看他。

他大概有点上头，俊朗的脸侵染酒意，说话带着醉醺醺的味道。

“你来不来嘛？”

他像小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