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把桌上的几盘肉菜都摆到他面前。

“吃吧吃吧，你主人做的，喂给你也不算浪费了。”

去屠安的毡房找他时，门帘已经从里面被扣上。我伸手拽了拽、纹丝不动，大概是声响把人惊动，里面传来他的喊声。

喊的是句夷戎话，我没懂，犹豫片刻后还是回应。

“是我。”

里面没声了，半天过后才有动静。门帘唰地掀开，屠安逆着屋内火光站着，模糊能看清他红彤彤的眼。

“什么事？”

我呃了声，心里盘算着还是把事情说开才好，总不能跟他五年十年的耗下去。

“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他闻言用拳背蹭了蹭鼻尖，嘴角翘起后又被他抿下去。

“行。不过你先等等啊，草原夜里冷，我给你加件衣服。”

屠安给我披上的大氅极厚实，光是压在身上就感觉有好几斤重。夜里黑，我看不清是什么皮毛做的，只知道穿着暖和。

他也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一件，只是大了好几号。

屠安瞅见视线后望过来：“你身上那件是我十四岁时穿的。想着给你穿应该可以，果然刚好合适。”

我嗯了声，踢着草上的露水往前走。

草原的星星很亮、夜空也澄澈，像颗透亮的蓝紫色宝石。

屠安跟在我后边，踩着我踩倒的草往前走。

“刚你拉门帘，我还以为是哪家姑娘要来钻帐子。”

“还有这回事？”

我稀奇，早听说夷戎民风彪悍，却没想到连女子都这么大胆。

“是啊，对心上人当然要主动。”

我噢了声，现在感觉他把我绑到这儿来也不是没道理。

一群土匪……

“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和我成亲？”

我停下脚扭头看他，最后还是把心中所想问出来。

“喜欢你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屠安皱眉，对我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你喜欢我什么了？我俩总共才见了两面！”

“眼睛。”

“眼睛？”

他点点头：“对，眼睛。”

“我总感觉你的眼睛在哪儿见过、亮晶晶的，哪怕在人群中也能一眼寻见。”

“就凭一双眼睛？那我要是瞎了你是不是就肯放我走了？”

“不是的。”他咂一声，两瓣嘴唇来回擦了擦：“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要是按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讲，应该叫……”

“一见钟情？”

“呃，对……不对。”他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一想到娶你我就特别高兴。这肯定没错！”

我感觉荒唐，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是知道这家伙喜欢我什么，我还能反着来，但偏偏他也给不出答案，稀里糊涂把我绑到这里，再稀里糊涂要求我和他成亲。

我气的笑出声，蹲在地上抱住脑袋，眼眶却不受抑制地淌下眼泪。

“你怎么了？”qu，n①10﹥⑶㈦{⑨⒍﹝⑧2⑴

“……就为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理由你把我绑到这里？！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早年间听闻你们夷戎人脑袋一根筋，打仗也是只会蛮力的野人风格，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全是蠢货！傻卵！！”

我气得起身，抬脚去踢他小腿。

屠安不躲不避，还一脸担忧看着我，这点力气在他面前大概是挠痒痒。

“你……你说慢点，快了我听不懂。”

我闻言一阵疲惫，收回脚站定。

“所以你不会放我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