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了?”
“他差人送来好几箱金银珠宝,走之前还留话说,说让小公子您……消消气。”
肆捌
望见堆着的好几箱金银珠宝,我心里更是莫名。狗皇帝若是打算杀我、大不必如此费周章,现在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江雰还不知道送礼这事儿,娘亲更是从头到尾被我瞒过去。父亲不在、征雪也走了,将军府就剩个空壳,有事压下来自然就落在我头上,避无可避、这是我必须担的责任。
“怎么了?容儿在门口站着?”
肩膀被人一拍、我吓得轻叫声,扭头看见江雰站在我身侧。
从昨天我送他回屋,江雰到今天睡了快十个时辰、精神恢复不少,只是眼眶的青黑还没彻底消下去,人看着憔悴。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些事情。”1伊〇3其96吧貳1大餐
“什么事?能和哥哥说吗?”
我顿住嘴,眼睛飘到一边。
他心里了然,脸上表情未变,只是搂住肩让我面向他。
“容儿……我,我现在是很没用,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身陷囹圄。但你相信哥哥好不好?哥哥很快就变厉害,很快就能护你周全,再……多给哥哥点时间。”
“所以容儿有事也不要瞒着哥哥好不好?我……在为你担心。”
我默不作声听完,江雰现今无权无势,知晓这些也无非多个人忧虑。
“没事的,逃出来就逃出来了,他还能再把我逮回去杀一次不成?若是真有那天”我眨眨眼,凑近抱住江雰:“哥哥就带我跑吧,咱俩跑到北边去找爹爹。”
他笑笑,俯身用额头碰碰我。
“非得去找爹爹?不能只跟哥哥走吗?”
我一愣,本就是玩笑话,没想到江雰还接了下文:“我们不是一家人嘛,家人都是要团聚的……”
“……这样啊。”
自那以后江雰几乎整日泡在书房,每月又单独抽出三天时间去书院请教夫子,再后来书院也去的少了,渐渐缩减为两日、一日,直到最后不去。
甚至我也极少见他,或者说见了但不忍心打扰。
他看书时比平时邋遢,长发就那么随意挽着,有时是刚从塌上起来、有时是刚用膳,甚至嘴里的东西还没吃干净,就开始捧着书卷翻阅、眉毛拧着,极为专注认真。
日子也太平,宫里的人没再找来,但我提前知晓的东西从进宫那天起就结束了,往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先前几月还有些提心吊胆,但过去两月就放下心来,这么一直过到年末。
阮云棠在府上虽被禁足,但除夕那几天我还是央求母亲撤了侍卫,叫他过来在我院里住着。
江雰也来过,几次见我时我都正和阮云棠玩闹。他这年又长了不少个子、脸还是一副凶巴巴的阴沉样,在我和江雰面前颇有些压迫感。
可我不怕,伸手去戳嘴角叫他别凶。
江雰也不在意,他俩没什么交流,几次见面都只是点头算作招呼。
除开元宵那天闹得狠了,阮云棠压着我亲被江雰看见,隔天就被母亲抓回去禁足,江雰又再三告诫我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我只是点点头,没应声。
今年春节过得无趣极了,陈姨娘和娘亲告假,回家探亲,没带上江雰一起。摆满佳肴的桌上只坐了四个人。
江雰寡言、阮云棠更是没见过同除我以外的人讲话,娘亲草草说完几句场面话就不再开口。
我觉得无趣,动了几筷子就没胃口,提前离席叫冬枝带我去屋顶上看烟花。
宫外的烟花没有宫里漂亮,但胜在热闹、子时一到,就洋洋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