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红已经被另一种红所取代恼怒的。
“你再说一遍!你不喜欢谁了?!”
江征雪气势极凶,生生憋着满肚子火,周身都带着低气压,禁锢我脑袋的手发紧,渐渐有些疼了。
“答应晚上来找我,结果自己跑去疯玩,害我等你等到深夜,兵书都看烂了!还瞒着秋池不让我知道,那我就假装不知道,觉得你能把自己照顾好。结果呢?!弄了道伤回来!你这样任性,等我走了,让人怎么放心”
我被江征雪几句吼得发懵,在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我后知后觉流下泪来。
并非因为被训斥、受了委屈,而是我发现自己好像不曾认真了解过江征雪。
我看到的,只是他想让我看到的。
并且错把江征雪对我的温柔当成了他的性格,而事实上他并非这样的人。
他也会烦躁、愤怒、委屈,需要人安慰,尤其是在我鼓励他表明心意后,江征雪又开始变得多愁善感,反复揣摩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哪怕只是玩笑。
他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爱我,甚至超过我爱他。
见我流泪,他又慌张起来,立马松了力道。
“容儿别哭!哥哥不该凶你,哥哥不该说这些。别哭,乖……”
我的眼泪像是什么瓢泼大雨,浇在江征雪愤怒的火上,就立刻被灭得只剩青烟。
“没哭。”
我贴上身子,扑进江征雪怀里,双手搂着他:“骗你的,容儿最喜欢哥哥,最喜欢江征雪。”
他这回没再避开,反手把我圈住,下巴埋进肩窝:“嗯,知道。”
贰伍
“容儿快别问,哥哥要羞死了……”
江征雪说话的声音发闷,隔着布料听上去嗡嗡的,感觉有些可爱。
我又问他:“那我今天还在这儿歇吗?哥哥夜里不会又偷偷拿东西硌我吧……”
他抬头猛地亲住我的嘴,把接下来我故意逗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唔”
我有些发懵,嘴角还沾着口水,亮晶晶的。
他松开我,而后亲了亲眼睛。
“容儿别问这些,还太早了。等哥哥娶你,等我们洞房那天就知道了,好不好?”
他眼尾和脸颊也是红的,说这话时表情别扭,但眼神极为坚定。
“好,哥哥说话算话。”
我笑得甜甜,想从江征雪怀里起身,却又被他按住。
“等等容儿,哥哥有样东西要送你。”
我闻言又像没骨头一样倒进他怀里,双手攀住肩膀,脑袋贴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什么呀?还不是我生辰呢,哥哥就要送我礼物?”
“新年礼物,等你生辰,哥哥……恐怕不在你身边。”
他让我闭上眼睛,我依言照做,而后能感觉到头发被挽起、卷成结,又慢慢被什么扎起来,大概是个簪子。
“可以把眼睛睁开了。”江征雪弯眼笑,右手举起铜镜对着我:“瞧瞧看,喜欢吗?”
簪子是玉做的,通体透明,在烛火旁看上去流光溢彩。簪挺笔直修长、润洁光滑,簪头繁繁复复雕刻着纹路、一圈一圈,我起先还以为是什么没见过的花朵,但在细看下才发现,花纹是个抽象化的容字。
做工很生疏,但处处看得出细心。
“喜欢,哥哥自己做的?”
“嗯,做了挺久。这料子金贵,生怕做毁了,还好你喜欢。”
经江征雪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这块玉料是前两年陈姨娘送的。当时匆匆瞥了眼,半大的一块料子,做这簪子绰绰有余。
“就做了这么一个?”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