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舌尖舔了下嘴唇,唇瓣立马覆上一层糖浆,看上去红润异常。
“就你手上那罐。”
“……好。”
虽然只有一份,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包装好,恭敬递了过去。
“不过我没钱,没你们中原人的钱。”
他把东西接过,放在手心摇了摇,而后揣进袍子里。
“没事,不要钱了,送给您。”
我连忙接下话茬,生怕这家伙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这怎么行?”
他哼笑一声,从狼背上跃下,径直朝我走来。
我这才看清少年的身形,竟然已经同江征雪一般高了。
“虽然没有你们的钱,但我有样东西能作抵,你敢要不敢?”
我正想开口,这家伙就接着说了下半句。
“敢,你得要。不敢,你也得要。”
我哽住,无语片刻后还是好声好气应下:“本来就是送您的,既然您想拿东西作抵,就没有不要的道理。”
“这可是你说的,手伸出来。”
他挑眉,示意我把手放到他掌心。
我依言照做。
他左手握住我手背,另只手握成拳贴上来轻轻按揉两下,像是在安抚。因为下一秒,掌心就突然被划出一道口子,缓缓涌出鲜血。
春花离得近,瞧得清清楚楚,嘴里发出声短促的惊呼。
少年出手极快,我还没感觉到疼就已经看见伤口了,有些后知后觉。
不过伤口不深,差不多两指宽。
他瞅了眼,把我的手松开,而后他对自己做了同样的事。
匕首割破右手掌心,同我的手交握在一起。
交握时能感到鲜血滚烫的温度、有力的脉搏,以及某个硬物硌在了我俩相牵的双手之间。
他满意笑笑,慢慢悠悠松开后顺势把手伸到那匹狼面前。
那狼将他掌心的血迹舔去,乖顺用脑袋蹭了蹭。
“阿凉的鼻子很灵,这下你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了。”
他说完后翻身跨坐回狼背上,带着人群走了。
我摊开掌心,上面还留存着鲜血的余温。
以及一颗系着红绳的獠牙。
贰叁
“这是……狼牙吧?”
春花仔细瞅了瞅,得出结论。
“那畜牲的东西,脏得很,小公子快扔了罢!”
夏蝉眼里露出嫌恶,就要用帕子帮我擦手,顺带把这狼牙捻出去扔掉。
我本想由着他去,但直觉总告诉我要是把这玩意儿扔了,将来哪一天或许得倒大霉。
“不了吧,我自己收着就好。”
我把帕子接过,给狼牙细细擦拭干净后裹好,再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回去吧,东西也卖得差不多了。”
“成,那让春花先送您回去吧。我在这儿收拾摊子,稍后就回府上。”
夏蝉还紧张我手上的伤口,牵起手掌左看右看,瞅见没再流血才松了口气。
等我和春花乘马车回府,再慢步走回院子,已经是亥时了。
我慌张想起出府前还答应江征雪,今晚要去找他的。
若真算起来,离平常他就寝的时候已经快过去大半个时辰。
坏了。
我赶忙让春花自己回去歇着,扭头往江征雪院里赶,等到了院门外,就远远瞧见他屋里的烛火还亮着,依稀在窗上映出个人影。
我蹑手蹑脚溜进房里,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刚一把门合上,就听见背后有人开口。
“容儿。”
我一扭头,江征雪坐在藤椅里,把书卷扣在脸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