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把叉子放到盘子里,陶瓷相碰发出很轻的一声响,她清了清嗓子,说:“哥,孟栀今天约我出去玩。”

嘉令承“嗯”了一声,目光还盯在报纸上,他看着那行字,半天没看下去。过了半晌,他才苍白地说:“早点回来。”

其实比起早点回来,他更想问她要去哪里,同行都有谁,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但他盯着铅色的油墨纸,努力把这些话都咽进肚子里。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才叹了一口气。

嘉令承看向窗外,太阳刚升起来,外面的景色还带着清新的雾气,他的一天却好像要结束了。二十四个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他等她的每分钟都被无限延伸,像拉伸到极致的橡胶一样难捱。

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然后他就被嘉乐抱了个满怀,她今天没扎头发,只是简单地梳了两下,现在蓬松地炸起。她柔软的手臂紧抱着他的腰,带着点安抚气息地收紧。

嘉乐像小猫一样,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窝,她感觉到嘉令承的僵硬,说:“哥,你是不是很难受?”

她知道嘉令承对她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也知道她之前把他吓到了。但嘉令承纵容她,不管怎么样难受都忍着。所以她直到现在才感受到他的不安。

嘉乐说:“哥,我跟孟栀说了,我这一周都不出门了。”

不能总是嘉令承纵容她,嘉乐抬起头,弯起眼睛看他,有点近乎天真的温柔:“哥哥,我就在家里陪你,你想怎样都行。”

她感觉到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了。过了一会儿,嘉令承的手指轻抚她后颈的皮肤,揉了揉,温柔地问:“哥哥做什么都行?”

他一向会伪装,晦涩的欲望被他压在眼底,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声音轻柔,带着点诱哄:“可是哥哥担心你会害怕……”

于是他如愿看到妹妹更加坚定了念头,她一向如此,明明看起来很冷,却有一颗软得不像话的心。嘉乐看着他,说:“我不会怕的。”

真好。

他抱着她,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02.

嘉乐看到自己脚踝上精巧的链子,还是沉默了一会儿。

链子是金的,衔接处做成龙凤呈祥的样子,刚好能紧扣在她的脚踝上,里面垫了羊绒,触感很柔软。链子不算长,她只能走到卧室的门口,再往外就走不动了。

花了这么多心思,一看就不是新做的。

“哥,”她坐在床边,问他,“你是不是早就有这种心思?”

嘉令承在换床单,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大红的床单,很老派的审美,红色四件套,上面绣着金线。他故意逗她:“什么心思?”

“把我……”嘉乐磕绊了一下,“把我关起来。”

“当然了。”嘉令承很痛快地承认了,他笑了一下,“我还定了个金的笼子,刚好能放在我的书房,只有我的虹膜能打开……”他说完看了眼嘉乐的神情,笑她:“逗你的。”

其实也不是假的,只是最后也没舍得。任凭她屡次涉险,把天都翻过来了,他甚至连严厉的呵斥都不舍得。

他把床单顺好,把她抱到床的正中间,链子发出轻微的金属响声。他的手顺着脚踝向上,撩起裙摆,手掌贴着大腿外侧,带着点凉意,她躺在床上,长发散开,像是海藻一样柔软。他耐心地低头吻她,舌头舔过她的舌尖,一点一点勾她。很色情的吻,他微微歪头,模仿着性交的频率,舌头在她嘴里一进一出,搅出湿腻的水声。

“湿了吗?”他低声问。声音很沉,热气吐在她的耳廓,带来一点战栗。

嘉乐感觉头皮发麻,他用这种语气问她,就像是过去问她吃饭了没有,兄长的威严和情人的狎昵混在一起,分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