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从包里拿出一个锦囊，扔给了它。末世花种难找，但只要有钱有时间，收集一包也不是难事。

梁南絮接过锦囊，打开，核对了一下没问题。才问：“你要什么？”

“你的一只手。”

怪物点了点头，这对它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它一动，手臂就像断了的树枝一样掉下来，在平整的断层处，新的血肉迅速生长。它把脱落的手臂扔给文森特，文森特接住，把随身的背包整个拉开，里面放着一个小型的保温仓。他把手臂放进去，合上保温仓。

他把背包重新背上，站起来，发现怪物还站在原地。

它问：“你是，主城的人？”

文森特点头。

“那你，能帮我找人吗？”它垂下眼睫，语调木木的，居然显得有些可怜，“我的爱人，在主城走丢了。”

文森特想，这不是很容易吗？他乐意卖它这个人情，他的实验以后没准还要用到它。

“你的爱人叫什么名字？”

怪物说别的话都磕磕绊绊，唯独说她的名字很流畅，就像反复练习过无数遍。

它说：“我的爱人叫嘉乐。”

文森特：……

他和鹦鹉一起沉默了一会儿。

鹦鹉说：“我都说了，她追求者很多的。”

文森特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着0036，它作为人的时候应该长得是好看的，但再好看也没用，成天露宿荒野，能给嘉乐什么好的生活呢？更别提它现在连人都不是了，根本比不上他。

怪物没看出他打量的目光，它以为他默认了，于是出于回报告诉他：“你们最近要小心。”

它说：“丧尸潮要来了。”

它像是在做一个审判，很平静地说：“主城可能会沦陷。”

……

在日出之前，文森特回到了他们的废弃小诊所，他没急着进去，只是靠在门上，盯着远处的天空。

鹦鹉站在他的脑袋上，慢慢开口：“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文森特说：“闭嘴。”

“你明明看出来了，”鹦鹉说，“嘉乐是鬼医，她是我们计划最重要的拼图，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闭嘴。”

鹦鹉扑闪了一下翅膀，站稳了身体，有些怜悯地说：“文森，你躲不掉的，”

? 第 93 章 回城

88.

嘉乐第二天是被汽车的发动机声吵醒的，她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外边的车，整整三辆，纯黑色的车，没有任何标志。从上面下来的人戴着眼镜，正在跟文森特说话。他们交谈了一会儿，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文森特推门进来，看了她一眼，耳朵又红了。

“你醒了？”他换了一套衣服，从上到下成套的灰色西装，配了一双皮鞋，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狼狈的样子。他快步走到嘉乐旁边，扶着她的手臂，他小声问她：“还疼吗？”

嘉乐不愿去想他是不是又学了什么奇怪的知识，他们昨天确实做得狠了点，她的腰腿还有点泛酸，但她坚定地推开文森特的搀扶，说：“我很好。”

他平时对所有人不屑一顾的态度太深入人心，嘉乐已经感觉到他的下属发着光的八卦目光了。她把黑色的兜帽牢牢戴在自己的脑袋上，说：“走吧。”

研究员很有眼色地给他们留了一整个后座出来，文森特平时不知道出行是什么排场，后座居然还铺了软垫，嘉乐留心看了一下，幸好这次没有咖啡豆了。她刚坐上椅背，文森特头上的鹦鹉就飞到她肩膀上，嗲嗲地叫了两声，拼命用脑袋蹭她的脖子。嘉乐把它捧下来，用手指蹭它颊边的软毛，忍不住放软了声音：“你回来了啊。”

文森特盯着它，又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