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直身体，往前大跨步地走了两步，他的脑子相当清楚，已经在回忆心肺复苏的步骤了。在他的鞋子被打湿之前，他被人拉住了。

“你要干什么，博士？”孟栀问，她穿着一身很利落的短衫和迷彩长裤。她脾气不太好，是这些人里面看徐文森最不顺眼的那个，她说：“自杀挑个别的时候。”

徐文森说：“她跳进去了。”

孟栀愣了一下，轻笑了一声：“你说嘉乐？她会水。”

徐文森这才停下来，这时他才听见耳机里鹦鹉的声音，这只可怜的鹦鹉之前一直试图往后拽他的头发阻止他，它在耳机里气喘吁吁地说：“文森，文森，文森特！你不会游泳！”

徐文森冷静地说：“我知道。”

这时他很清楚地看到了嘉乐脱在湖边的黑色兜帽和鞋子，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在一边。再结合她的朋友们不以为然的态度，估计她只是出于什么原因，突然想下水。简直一目了然，不知道他刚刚为什么没看出来。

徐文森把这归结于他对嘉令承妹妹的照顾，谁都能看出嘉令承对他妹妹太过看重，为了维护他们的合作关系，他对嘉乐上心也是很正常的。

他站在湖边，盯着平静的水面。不一会儿，水面剧烈地波动了起来，一条鱼从水里被扔到了岸上，剧烈地弹动了几下。然后是嘉乐湿淋淋的脑袋，她用手抵住岸边，从水里猛地撑起身子，她的长发被水浸湿，贴在背上。她甩了甩脸上的水，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徐文森这才发现她的嘴里咬着一把匕首，她没什么表情，脸上湿淋淋的，整个人像是月光一样锋利。

下一秒，她取下匕首，银光一闪，匕首就把那条还在动弹的鱼钉在了地上。湖水浸湿她的睫毛，她一眨眼，那滴水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一滴悲悯的眼泪。

徐文森感觉世界都静了一秒，但很快，沈晦就走了过来，他把手放在嘉乐的肩上，嘉乐身上湿透的衬衫就迅速变干，头发也重新变得蓬松起来。她晃了晃头发，像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狮子。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莫名显得亲近。

徐文森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他的手指在耳机上轻摁了一下，轻声道：“他是谁？”

徐文森是文森特伪装之后的样子，是同一个人hhh

? 第 83 章 心乱

79.

“文森，这是你第一次对人类女孩表示出兴趣，我好感动，”鹦鹉叽叽喳喳地说，“我已经为你搜罗了《恋爱必须要知道的一百件事》和《从零开始手把手教你谈恋爱》，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学习？”

徐文森伸手摁了一下太阳穴，说：“谁问你这个了？”他像在说服自己，“我只是替嘉令承看着他妹妹而已。”

鹦鹉很快把资料给了徐文森，除了沈晦的，还有嘉乐的，嘉乐的资料徐文森听了一耳朵就没再听了。嘉令承给她做的资料很详尽，很有他的个人风格，基本就是明面上没什么问题，实际上什么信息也没有。

他对她一无所知。

上车之前，徐文森开口叫住了嘉乐：“嘉乐，”他说，“你要不要，坐后座？”

他明明看起来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科研人员，但举手投足却有一种久居高位的镇静从容。嘉乐本来不太想搭理他，但毛绒绒的虎皮鹦鹉飞到她肩膀，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又用嘴扯着她的衣袖往那边拽。

她犹豫得太明显，孟栀经过她的时候说：“想去就去，就当普通客户那么接触，别打死就行。”

想看鹦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嘉乐也想知道这个讨人厌的博士想跟她说些什么。

她上了这辆车的后座，徐文森靠在车后座，双腿交叠，嘉乐的目光在他手上那副黑色手套上停了一会儿。徐文森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