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这么想，却没问出来，只是懒懒地说：“困。”

“每天都睡不够，”梁南絮凑过来看她的脸：“你昨晚几点睡的？”

嘉乐偏了下头，也有些奇怪：“我睡得可早了……你让开点，挡光了。”

梁南絮很听话地让开了，他也不再说话，陪着嘉乐晒太阳。阳光暖洋洋的，偶尔有风吹过，他闭着眼睛，能听见操场上传来的跑操音乐。他翘了跑操，跑了半个校园，好像就是为了和嘉乐晒晒太阳。

他被太阳晒得有些昏昏欲睡，精神一放松，就脱口而出：“……昨天那个来接你的男人是谁？”

在心里耿耿于怀太久，居然就这么问出来了。

嘉乐“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得是嘉令承。

还能是谁，是我哥。她这么想，但却不想说。她弯了弯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实话，模棱两可地说：“你猜？”

“我猜？”梁南絮说，“长得挺高的，脸也……还行吧，我猜是你男朋友。”

嘉乐靠在座椅后背上，慢慢地说：“是吗？”

是吗，究竟是是，还是不是呢？

梁南絮靠近了一点，一下有点絮絮叨叨的：“我们现在可是高二，高二是学习的时候，交男朋友有点太早了……而且我虽然没看清，但那男的肯定比你大，老男人有什么好？”

“也不一定吧。”嘉乐故意说，“不是说五岁是最佳年龄差？”

“比你大五岁？”梁南絮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那不行的，老男人要阳痿的。”

嘉乐掀起眼皮，不轻不重剜他一眼：“说什么呢？”

梁南絮被她冷冷淡淡看一眼，心里像是被猫爪挠了一样又痒又疼，半晌才没脾气地问：“所以是不是男朋友啊？”

“你只是我的朋友，朋友管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朋友，”梁南絮理直气壮地说，“所以才要帮你把关啊。”

嘉乐起身就走，梁南絮可怜兮兮地跟在后面，时不时扯一下她的袖子，都被她甩开了。

“是男朋友吗？嘉乐，我好想知道，告诉我吧。”

他比嘉乐高出很多，骨架大而宽阔，平时总是阴沉沉的，别人一看就觉得难以接近。偏偏要在嘉乐面前装成小狗，不伦不类地装可爱。

嘉乐最后烦不胜烦，转头说：“不是男朋友，是我亲哥，你烦死了。”她说，“离我远点。”

梁南絮这才心满意足，原来是哥哥，怪不得举止这么亲密。他看着嘉乐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又追上去：“嘉乐，你生气了吗？”

嘉乐：……好想揍他。

-

嘉乐下午上厕所的时候，在裤子上看到一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