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中年男人笑着抱起那只小狗,将它漂亮光滑的皮毛展示给他看。小狗还是像之前一样可爱,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尾巴不停摇晃着。
“喜欢吗?”
“喜欢!我可以买……”
“哈哈哈,你想要的话,回去告诉你的父母,让他们拿【比小狗重一点的东西】来交换吧。”
他愣了一下:“……只是那样就可以了吗?”
“对噢。因为是邻居,我可以慷慨些。”中年男人笑着补充完,就抱起狗,转身回到屋内。
他很心动。如果不花钱,他就不需要花光自己的积蓄了,如果不花钱,说不定连父亲也会态度好转。他当即跑去将这句话告诉了母亲。
母亲皱起眉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眉头舒展,对着不明就里的他道:“把你父亲叫过来。”
他们关起房门,讨论了一夜,临睡觉前告诉他,他们同意了,明天就把小狗接回家。那一夜,他高兴到了极点,钻进弟弟的房间把对方从床上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快乐地笑着说:“我们要有小狗啦!以后有小狗陪你啦!”
弟弟睡得迷糊,只是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含糊应了几句。
“第二天我醒来,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而小狗睡在我房间的角落。父母如约为我带回了它。但从那天起,我的弟弟就失踪了。”
赤切一时说不出别的话。嗓子里有什么卡着,他接连几声咳嗽都吐不出来,只能默默看着自己队长那张一半隐在夜色中,一半隐在缭绕云烟的脸。他的线条冷峻锋利如同月光下屹立的高塔,充斥着铺天盖地的慑人寒意。
“……后来我才知道。【用比狗还重的东西来做交换】,是犬商收购的暗号。他们拿贩卖犬只做遮掩,实则干的是人口买卖。”
“……一帮畜生。”赤切喃喃自语。抠%q︿u<n﹑2︰3灵ˇ二,39六﹐
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游鹤登今晚第一次叫醒他,让他随同出来散心,向他解释这段往事,赤切恐怕永远也想不明白,他明明是富商出身的头领,为什么对处于暗层的犬商有如此歇斯底里的恨意。游鹤登是犬商手里的头号暗杀对象,因为他走到哪里,就会将对犬商的扫除进行到哪里。如果是单纯的猎杀也就罢了,还能当做是同行间的较量。可游鹤登不是,赤切亲眼见过他将抓到的犬商从脚到头一点一点碾碎,残忍到他才像是那个地狱来的恶鬼。
因为他几乎是虐杀的处置手段,追查并处理犬商本该带来的美誉也消失殆尽,变成使人们噤若寒蝉的话题。
他像把永远在散发着冰冷恨意与滔天怒火的锋刀,赤切简直担心他再这样下去,在找到弟弟前就会先一步将自己崩断。
唉……说是这么说,这茫茫人海,究竟去哪找一个二十年前就被犬商带走的孩子呢?这么多年,前来认亲的人数不胜数,甚至有人想借此爬上游鹤登的床。游鹤登不厌其烦地一个个辨认,又一个个驱逐出门,到现在竟是一无所获。以对方目前的名声和地位,“弟弟”到今天也没来,如果不是因为年龄太小不记事,那大抵就是……死了。
毕竟惨死在犬商运输途中的人不是少数。
但没人敢跟游鹤登这么说。他的疯狂有目共睹,哪怕只针对犬商,却也足够有威慑力了。
“明天的行程安排得怎么样?”
赤切低下头:“已经安排好了。但是,队长,你真的要去拍卖会?就让我们去处理也是可以的……”
游鹤登弹了弹手中的烟灰,轻声说:“我要去把那些人的痛苦都死死印在我的灵魂中……不然,怎么抵消我弟弟万分之一的痛苦?”
游鹤登想起他带人闯进那个逃跑的犬商家中时,也是这样一个月光黯淡晦涩的夜晚。他拉开暗门,一步步走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