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成长为自己想要变成的人了吗?”

对谢槐来说,发现和夸赞别人的优点似乎从来不是一件难事。曲千屿的心里突然上浮起一种流淌着暖意的难过。或许谢槐会觉得这种想法很荒唐,可曲千屿确实在他身上重新找到了母亲给过自己的爱。

“还是差一点吧。”曲千屿回答。他怎么能忘了?在谢槐面前暴露诸多的他,受到了何等珍贵的退让与维护。明明察觉了他的古怪,却还是选择为他保密,沉默地包容着他心有不甘的得寸进尺。

有那么一瞬间,曲千屿几乎想将事情全盘托出,从谢槐身上汲取继续前行的精神动力。但他踌躇许久,最终闭了嘴,仍旧无法狠心将对方拖进自己莫测的宿命中。

“唉……我是个很容易寂寞的人,请多陪陪我吧。”

谢槐失笑:“搭档,差不多可以了。”

和孟风遥的碰面过了几天后,就像是和对方约好似的,江烛竟也抽空来了一趟。他跟在乌清露的医疗队身后,美其名曰“行使清道夫的监察职责”然后用阴森的表情和语气强行在医生那里抽出了一段让他们独处的时间。

江烛把方形首饰盒掏出来的时候,谢槐愣了愣,神色肉眼可见地迟疑起来。江烛盯着他的反应,与往日的从容不迫相比显然是紧张的,手心甚至覆上一层薄汗。

在谢槐的沉默中,江烛的动作不自觉地随之停顿,他想:这个决定不得不说很唐突,万一谢槐不愿意收下怎么办?

然而莫名凝固的氛围很快被谢槐本人打破了,谢槐径直向他提出疑问:“呃,我们已经进展到你准备好向我求婚的地步了吗?”

对方的眼神里写满了:这是不是太快了?

江烛当场被这句话噎住,他低头看向首饰盒,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包装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不再犹豫,立刻打开了盒子,把里面的枫叶耳饰展示出来:“……不是那个……是礼物。”

“我觉得,”江烛斟酌着用词,这种略显无措的生涩很少在他身上浮现过,但眼下没有比这更贴切形容的了。

“它的颜色,很衬你的眼睛。”

在谢槐流露出拒绝意味之前,江烛急急接上下一句:“它并不单单是装饰品,同时还是一个微型录音器。我认为这对你来说很实用。”

谢槐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眼前的枫叶耳夹。他没有打过耳洞,而江烛想必是注意到了这点。糖浆般的枫叶色,在灯光下会间或折射出漂亮的光彩,谢槐挑挑眉,突发奇想在江烛的眼瞳里寻找起自己的模样。

可惜的是,江烛的赤红过分专注,将他那部分的红晕开了。

谢槐饶有兴趣地说:“潜伏行动时,我们身上不能带任何能够反光的东西。”

江烛抿唇不语。

在对方情绪落到最低谷之前,谢槐话音一转:“不过,伪装任务时,倒是很能派上用场。”

“不错的礼物,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