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白慌忙解释:“不是的,是我拜托沈队长带我来的。”

谢槐歪歪头。他领悟到了什么:“你想念我了。”

这下子他惹恼了两个人。苏忆白是羞的,沈阙飞是怒的。苏忆白立刻挣脱他的怀抱和他保持起距离,而沈阙飞甩袖转身就打算离开。

没走几步,沈阙飞就停住。他回过头,盯着牵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属于谢槐的手,声音冷冷淡淡:“什么意思?”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谢谢你关照这孩子。”

仅凭两句话浇灭沈阙飞心头的怒火。但他不是那么好哄的,挺直背嵴抽出手,又踏出了一步。

谢槐温声说了第三句:“沈哥,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吗?”

沈阙飞磨了磨牙。他从口袋拿出一根烟,夹在指间,背对谢槐晃了晃。谢槐会意,很快替他燃了火。他含进嘴中深吸一口,然后转身,推了一把苏忆白让对方转了半圈,手压着人家小姑娘的发顶使她无法转头便垂首吻住谢槐的两瓣唇,将渺渺烟气尽数递了过去。

哪怕谢槐抽烟,也不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呛到。这似乎就是沈阙飞的目的,在谢槐咳嗽着颤动睫毛时,他得逞地笑笑,将烟扔到脚下踩灭。

“干什么!”苏忆白不明就里。待她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处罚已经结束。谢槐咳了最后几下,对张望过来满脸茫然的她摇了摇头。

沈阙飞微眯眼睛,瞧着谢槐泛红的眼角,心情大好。

最终三个人都坐到了沙发上。谢槐率先问苏忆白:“最近一切顺利?”

苏忆白点点头。她坐在谢槐旁边,沈阙飞坐在他们俩对面。她虽是个还年幼的孩子,却也隐隐约约发现对面那个男人看她义兄的眼神突然变得不太对。她有点不知所措,垂在身侧的手偷偷攥紧了谢槐的衣角。

谢槐如常的神色给了她一点安心。

她简单说了自己的近况,问谢槐究竟何时能从这个地方出来,让他们的生活回到正轨。尽管谢槐大多数时候不参与她的轨迹,她还是怀念一回头就看到对方在不远处的日子。

她心知肚明,谢槐是她的后盾。

一个,区区一枚金币就答应守护她至今的笨蛋。

“不好说。”谢槐沉思了一会儿,给了她一个令人有些失望的答复。

沈阙飞翘着腿,懒洋洋地看着这两兄妹互动。他发现这样确实不错,对于柔弱的人和事物,谢槐身上常常有一种对方自己都没察觉的平和。

“但你想见我,可以找沈哥或是曲千屿。”

如果沈阙飞足够清醒,他会反应过来谢槐是故意同时提了他和曲千屿的名字,并直接略过了他并没有答应以后也帮苏忆白的事实。但他最近被曲千屿的存在闹得很不得劲,闻言脱口而出:“不用找那小子,找我就行了。”

苏忆白面露雀跃。她不自觉笑了笑:“谢谢你。”

慢慢回过味的沈阙飞心想,好小子,算计我,真当我是不收报酬的慈善家?他的视线辗转到谢槐脸上,眼里赤裸裸写着三个字:你等着。

谢槐耸了耸肩。他抚摸了一下苏忆白长长的辫子,疑惑道:“谁替你编的?”

手法很漂亮,苏忆白自己还编不出这种效果。

苏忆白说:“是曲哥。他听说我想编辫子,就主动过来帮我了。他很厉害。”

曲千屿因为谢槐的缘由,对她也颇多照顾。再加上他是个笑容明朗轻快的哥哥般的人,苏忆白对他印象很好。

“确实很好看。”谢槐微笑着称赞道。

是沈阙飞想见的笑容,但这笑容莫名刺眼了。按平时,他真的会阴阳怪气几句,偏偏苏忆白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孩,眼里藏不住的开心让沈阙飞把话全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