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沈阙飞慢悠悠地把手上的绷带重新缠好。他大步跨过去,站在游鹤登面前,似笑非笑地挑挑眉:“小子,没人告诉你,我母亲不姓谢?”

游鹤登一怔。

空气中猛然刮动起呼啸的拳风,沈阙飞一拳砸向游鹤登的太阳穴,与此同时,他放声大笑:“哈哈,他妈的!什么狗屁弟弟?”

“他是我老婆!”

陪翡夜绝晒了两天日光浴的谢槐接到了沈觉的紧急电话。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混乱不堪的叫喊声,沈觉在其中咬牙切齿:“你立刻回来!这崽种真的要翻天了!”

谢槐一脸懵逼地赶了回去。

他刚进屋,就看到头破血流的游鹤登和耳朵淌血的沈阙飞扭打在一起。两人的特征熠熠生辉,连鹿角和盘羊角也几次凶狠地相互碰撞。

啊……怎么又?

“快阻止他!”游家的长辈惨叫。

“我们鹤登的手可是弹钢琴的手!”

“有你这个儿子真是折了我的寿!”这是无能为力的沈觉。

谢槐只好过去,看准机会熟练地一把拽住沈阙飞的手臂:“沈哥,够了,别打了。”

对方停下后,他挡在了伤势更为惨重的游鹤登面前。

沈阙飞死死地盯着他,立刻发疯:“你敢背叛我?!谢槐?你敢背叛我?当初你为翡夜绝求情,我忍了;后来你给曲千屿求情,我也退步了;现在,为这个半生不熟的男人,你又要背叛我?!究竟你是我的狗还是我是你的狗?!”

游鹤登在他背后,声音有夹着血沫的含糊:“谢槐……我好疼……”

谢槐一时半会儿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没看到的是,游鹤登冲着沈阙飞勾起了嘲弄的嘴角。

这件事最后是通过给两人打了镇静剂才得以平息。两个情绪失控的幻想种斗殴,确实是种灾难。

谢槐长长地叹了口气。

总之,结课作业正式提交给了溯。

在成绩出来前,他和曲千屿吃了顿饭,曲千屿听到他最近的经历,脸色难看了一阵,转而又笑起来:“还是我这里清净,对不对?”

“确实。”谢槐点点头。

“我可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情。我不像他们,我会心疼你。”

狗狗眼展露出绝佳的温顺无害的优势,谢槐点头点得更为诚心诚意:“确实。”

所以他也纵容不时会鬼话连篇的曲千屿。

提了水果篮、鲜花和营养品去医院看了住在不同楼层不同病房的江烛和孟风遥。江烛说你离孟风遥远点,孟风遥说你离江烛远点,谢槐说你俩好歹要跟同一个妈在饭桌上吃饭,能不能别闹那么僵,他俩全当没听见。

不过过了一会儿,江烛说他妈也不是多喜欢他,如果谢槐愿意,他们以后可以两个人一直一起吃饭。

孟风遥嬉皮笑脸的,说想伤好后带他回家,干脆把父亲也介绍给他。当然,他也想见他的父母。

翡夜绝病情稳定后有返校上学。这导致谢槐有时候回头,会发现对方在跟踪自己。算了,反正什么也没做,随他去了。

成绩出来以后,谢槐发现溯给自己打了不及格,他大为困惑,但由于是选修课,本质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他也没管。反倒是溯自己找上门,要求他去补考。

出于对老师的尊重,谢槐首先口头关心了一下老师过分苍白的脸色,其次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到了补考当天,谢槐走进教室,发现空荡的考场上已经坐了一个同学。路过对方的课桌时,谢槐随便扫了一眼对方摆在桌角的学生证上的名字。

凌山雾。

同学沉默地把学生证翻到背面。

考试没有开始,谢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