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示弱中狡辩。
谢槐心想,这个表情,和最开始那次流泪,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游鹤登在软硬兼施上向来是能伸能屈。不过谢槐很快考虑到一件事,那就是刀上可能附有具备跟踪效果的牌。这就很好解释游鹤登口中所谓的“坐标”,以及对方提及礼物时身上这种隐约的迫切感。
不对,等一下,已经默许了他某部分行动的游鹤登,有必要再追踪他吗?不是跟踪牌……?还是料到他也许会离开?不,应该不会是后者,按时间来说还调查不到裂谷东区那边。至于前者,谢槐觉得比起大大咧咧地接下这把刀,把那些话单纯当做眼前男人的甜言蜜语,还不如首先假设刀上附着有牌的未知权能。
想到这,谢槐一寸寸扫视过这柄短刀。在刀柄的位置细看花纹,会发现纹路塑造的形状大致是一只花枝上的鸟。然而稍微转一转角度,从一旁竖下的金线又让这鸟儿如同正停在笼中。
抬头,游鹤登凝望着他,目光既意味晦涩也欲求赤裸。
谢槐微微挑眉,决定先打乱他进攻的步调。
“说了这么多,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没有准备好的人不是我,是你。】
游鹤登一下被问住。回忆完谢槐之前的话,他抿抿唇:“用命交换?我不想像上次那样刚说出口就又被你否决。所以,现在的我只能回答你,身为【山梯分区】总领的我做不到,但未来卸下这份职责,只作为游鹤登的我……”
“愿意以命一搏。”
谢槐沉默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游鹤登以为他的话非但没有使谢槐信服,反而让对方感到可笑。他的心口控制不住有点发酸。以往的他因为卓越的才能倍受追捧,他却觉得空虚至极。能够填满他心头空洞的人,对他却亳无所求。他甚至忍不住怀疑,难道这才是谢槐对他的复仇?
直到他突然听到谢槐的笑声。那自然不是出于嘲讽,因为谢槐随之而来的一句话:“我们两个……说不定真的有血缘关系啊。”
“……什么?”游鹤登听出这是句玩笑,但不明白谢槐说它的目的。
谢槐很快收敛了笑容,饶有兴致地道:“我其实不急着要你的答案,如果你的交易内容是永远,那么何必急于一时呢?”
“……狡猾。”
为了不再被牵着鼻子走,游鹤登及时醒悟,把跑偏的话题重新拉了回来:“那么,那个冒昧的请求,现在就忘掉吧,等到合适的时间我会再提。而这把刀,依然请你收下作为防身的武器。到时候,我想让张文怀教你一些东西。”
谢槐歪歪头:“我收下的话,你的表示是什么?”
如果它是个单纯的礼物,游鹤登应该会被这句话弄得语塞:谁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如果不是,游鹤登会迟疑。
显然,对方是第二个。
游鹤登顿了顿,没有回答,反问:“为了让那个时机变得足够充分,我什么时候可以更进一步了解你?”
如果我在了解了全部的你以后依然没有放弃,那应该足够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时间不是那么多……”为了顺应谢槐的思维方式,游鹤登审慎地改变了自己的遣词:“但至少现在的我,还是对你充满爱意。除了不再那么依赖我,你和我想象中的样子相差无几。”
有的人只要保持原样就值得去爱。
没有得到正面回复,谢槐也没有在意。他看了一眼玻璃窗,很突兀地问了游鹤登一句:“在你眼里,我像什么?窗外的雪山吗?”
游鹤登尚未有回答的时间,他下一秒就追问起另一件事:“今天早上参会的时候,你们聊到了什么?”
由于他的表情变得不太一样,游鹤登思考了两秒决定先回答第二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