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到的景象,以及地下挖掘中遇到的巨树遗骸……无数细节似乎都暗示着同一件事,世界要再度乱套了。
游鹤登握住了谢槐的手:“那已经不重要了。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不能再等。在动荡彻底到来之前,要紧紧抓住这个人才行。
没有了来时的悠闲,他们坐车迅速返回了【山梯】。一进屋,游鹤登就遣散了所有下属,只留他和谢槐两个人。谢槐抬头望他,看着他从折叠空间取出一把长及小臂,刀柄刻着繁复花纹的短刀。褪去刀鞘,漂亮锋利的刀身正泛着带了寒意的幽幽蓝光。
“锻造它的材料,是这雪山独有的。”
游鹤登合上刀,将它递到谢槐面前。谢槐接下来细细端详一阵,立刻对这柄形制与质料完美结合以至于堪称艺术品的杀人利器萌生了喜爱之情。在这把短刀身上,谢槐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昔日对手的身影。
游鹤登握住谢槐的肩膀,神色郑重地向他寻求承诺:“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无论我们从怎样的过去走到今天既然我们仍旧相遇在此刻,我希望你能接受这把刀,答应我,我们永远不要再分离。”
谢槐垂着头,抚摸刀鞘,一时没有作答。
屋内十分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互交缠的气息。游鹤登停顿了一会儿,低声问他:“到现在,我也没有向你证明好我的决心吗?”追﹔更本文﹂群﹤2﹤3〃09239ˇ―
谢槐轻轻说:“我只是觉得,没有准备好的人不是我,是你。”
游鹤登微怔。下一秒,谢槐把仍封在刀鞘里的短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没有退让,维持之前的表情一动不动注视着谢槐,目睹对方的嘴角微微上扬出一点陌生的弧度。那瞬间,不再有谨小慎微的回避,亦不再有若即若离的试探,游鹤登就像是第一次看清谢槐清澈眼瞳里潜藏的幽深,又被里面那份宛如糖浆融化后的高温灼烫到,手脚陷在原地动弹不得。
谢槐微笑着说:“交换的东西份量不够,我不接受。想要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光是这么点爱可不行。”
刀鞘往下沉,压在游鹤登的锁骨上。谢槐踮起脚,凑到他唇边,离他很近的同时,却也因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武器而真正隔开了彼此的肢体触碰。
“用你的命来交换,这还差不多。如果你愿意把你的命给我,我就答应和你永不分离。”
带着谢槐体温的呼吸在游鹤登的皮肤上迅速晕染开来。游鹤登直勾勾地看着谢槐,这一回,谢槐眼睛里属于蓝色的占比也很大,但从谢槐眼中看见的自己,则似乎完全被对方明亮的枫红色所填满。
毫不动摇的防线,以及热烈的攻击性,游鹤登不由想,难道这红色是铁锈味?
锁骨上的重量消失,谢槐后退几步,耸耸肩:“开玩笑的。你的东西,看起来很贵重,我恐怕受之有愧。”
不不不,该说有愧的是游鹤登。
【笼中鸟】这张卡牌,游鹤登曾经认为它毫无用处。它并不是赋给某个物品,就能影响任何持有该物品的人,它需要持牌者和物品持有者缔结口头契约,并且印记只有一次,终生只打在接受物品之人的身上。可是敌人不会亲自接受他的礼物,朋友间的缘分向来不必强求,在碰到谢槐之前,游鹤登几乎想象不到这张牌还能给谁用。
他用诺言编织了一场瞒骗,试图引诱谢槐入套。这个要求并不公平,他于谢槐而言始终是强大的、危险的存在,而疼爱是轻飘飘的东西,主动付出者随时可以抽离。倘若用这张卡牌强行将谢槐与他绑定,其实是仅仅给了他自己反悔的机会。
他当然可以用一些理由粉饰自己的动机,比如谢槐毕竟是个不稳定因素,或者说谢槐也在欺骗他。但回想起过去和对方曾发生过的对话,他决定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