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度,谢槐当然看不见,护住他的游鹤登此刻对那人露出了如何锋利冰冷的威慑性目光,以至于两秒以后,毛领男人默默移开了脸。

杜蕊手背掩住嘴咳笑了几句:“对以后大概率要在同一张桌子上开会的同事那么凶干嘛?”说罢,她还抬起手,朝那个男人示意性地挥了挥。

游鹤登淡淡道:“他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否则我们非但不是同事,我还会是他的处刑人。”

他念出处刑人三个字的语气像淬了把冰刀。杜蕊抖了抖肩膀,心想下次还是少跟这人开玩笑比较好。

旁听的谢槐对处刑人这个词倒是很感兴趣。众所周知,【行刑者】是游鹤登的另一个代号,在临海西区犯了死法且影响极其恶劣的人,会被游鹤登在露天刑场上公开处死。这里就体现两地的文化差异了,裂谷东区处死犯人一般只在自己的地区内部公开,首领派人监督,并不会有全区范围内广播,行刑人还固定的形式。这可能是因为临海西区地广人稀,领主不得不采用更具震慑性的手段督促民众遵纪守法。而行刑人选择了游鹤登,大概率是因为对方很有威望。考虑到游鹤登还守卫着基地最至关重要的环节,想必对方在桂烟那里是极具话语权的。

果然,别得罪这个男人最好,不然难脱身。谢槐心想。不过利用游鹤登接近桂烟,想来也会轻松些,只是对于应该没机会拉桂烟入伙这件事,谢槐深表遗憾。

没有别的原因,谢槐如今【感染】八阶异能者的方法只有【足量体液接触】,更确切地说是【体液交换】。再详细一点描述,就是男人们把精液射进他的穴里,而他让穴里分泌的黏液流满他们的阴茎,这就算一种【交换】。以上模式重复数回,他们就会中招,被他【感染】。但具体要多少次,这个谢槐暂时没摸索出来,他和寄生种还是不够熟悉。

而代号为【桂烟】的男人,疑似已婚且育有一子,反正末世前交的都是女朋友,性取向直得不能再直,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几乎不可能引诱到的。反观游鹤登,多年来不近女色,喜欢男人的概率可比桂烟高得多。所以如果谢槐一开始就是单纯为乌清露打工的话,谢槐会反过来建议乌清露让他先从桂烟下手,因为桂烟为人平和,对他人特质的喜好明显,比较好接近,通过桂烟接触游鹤登,对于【没有任何滤镜加持】的情况而言是更容易些的。但谢槐还有尽可能【感染】八阶的计划,从这点在游鹤登这里成功的概率和效率便反过来比桂烟高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最终顺着乌清露的意思先来了游鹤登这边。

至于为什么判断桂烟疑似有婚育,这就要从吸奶器说起。第一次用完吸奶器之后谢槐随口问过游鹤登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游鹤登答:【朋友桂烟让手下在仓库里取了没拆封的送过来】。考虑到桂烟的外在性格,【妻子处于/有过哺乳期】的可能性应该远远大于【本人有特殊性癖】的可能性。所以谢槐靠近桂烟只剩下一个目的:判断对方的阵营。这件事不着急,谢槐得先解决横亘在他和游鹤登之间的另一个将临的麻烦。

谢槐粗粗扫过一遍纸质资料,上面只简单记录了一下死者的身份、死法以及案发地点周围的环境。凶器被留在了现场,因而也拍有照片备份。谢槐仔细看了看凶器,再看了一眼杀人手法,就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是沈阙飞干的。

不同地区的杀手配备的杀人武器会因为武器设计师的审美、设计理念甚至生活环境出现诸多细节上的差异,通过刀剑形制判断刺杀者的大致地区本来就是职业杀手的基本功,而谢槐作为沈阙飞一脉的杀手,更不会认不出自家人的东西。

那个男人出手了啊。就是没想到一上来就干了单大的,居然派人刺杀了代领主候选。虽然这招确实也能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但是对于窃取廖千钧地盘的权柄,真的有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