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得追究,只看了一眼就又低首继续浅啜,耐着性子等她真正唤自己前来的原因。
09
这时,有人款款入府,看之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温雅端正的样貌,逢人三分的笑意嘴角,处处透着温润如玉,雅致如竹的雅正气质。
“原来大师兄也在白师姐此处,倒是长风来的不凑巧,叨扰师兄师姐的雅兴了。”那温雅少年先向游世拱手做礼,再向白蝴蝶请礼作揖,举手投足间皆是可见清风霁月的风姿绰约。
来人是白云门六大长老古郅真人的座下弟子,最小的徒儿顾长风,年纪轻轻就天性聪慧,行事雅芳,品行端正,最是受古郅真人的宠爱。
看见是他,白蝴蝶顿时笑意堆上双眼,向他连连招手:“小师弟来的赶巧呢,快些坐下,我这里可有好东西与你尝尝!”
顾南风应声在旁坐下,还未低头就闻见游世端着的杯盏传来沁人心脾的清淡香气,便含笑问道:“可是何师姐才从终年冰霜覆盖的长生山取来的雪水酿造的杨枝甘露?”
游世稍稍颔首,他抬手一招,便有成套的杯盏从柜中飘出,落在顾南风面前,白蝴蝶便笑着给他倒满玉盏,请他细品。
“南风的鼻子还是这么灵。”白蝴蝶掩嘴笑道,“闻着香味就追来了。”
“白师姐又打趣我。”顾南风低眉浅尝一口,沁入心扉,余香满口,温润的眼眸散波如月下水泊,方道,“师弟来是为了正事,哪里是因为口腹之欲。”
他看向旁边的游世:“大师兄,总峰今早传来书信,师尊说掌门人感知到大师兄又喜登一阶,距离仙门不过咫尺距离,颇为高兴,欲让大师兄抽个空去总峰一趟,几位长老要为大师兄开个庆功宴。”
“一点小事罢了,何须要劳烦几位长老特意为我开个庆功宴?”游世皱了皱眉,“你回信告诉古师叔,就说这庆功宴便不必了,我后面自会来向掌门人与诸位师叔师伯禀报修炼进程。”
“好,大师兄说怎样便怎样吧,总归掌门人与几位师叔不会反对大师兄的决定。”顾南风眉眼温和的应他。
白蝴蝶却不赞同道:“大师兄,好歹这也是掌门他们几位老人家的好意,都是巴巴的为你欢喜,你又何必不解风情的无情拒绝呢?”
“我不解风情的时候多了去了,你今日才知么?”游世冷冷淡淡的撇她一眼,说出的话字字气人,“你倒是无事一身轻,说的轻巧容易,毕竟去赴宴陪驾的人是我,听他们碎碎念叨的人也是我,和你沾不上半分关系。”
他们几人都是私下关系较好的一辈人,白蝴蝶对他是没大没小惯了,顾南风懂礼温和,不会乱说,所以谈话间都是随意轻便的。
游世少有同伴,也乐得有人与他斗斗嘴损损人,否则每日每刻看见的一张张脸都像是白莲那种怯弱又小心翼翼的讨好笑脸,怕是他没被生生憋屈死,也能活活气死。
“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师父了,就巴不得他们围着我念呢,倒显得我多招人疼似得!”白蝴蝶越说越是心中妒忌,便愤愤瞪了他一眼。
“就大师兄你自己有了不当宝,谁不想念自家师父啊?你有事没事的都能随意回总峰看望师父和几位师叔师伯,我们这些师叔不疼掌门不爱的门下弟子可没这个好运道!”
无论是弟子峰还是总峰,游世享受的待遇总是旁人奢望都得不来的好,仗着天赋高,修为高,又性子傲烈,想要什么想说什么都是直来直往!
偏偏掌门人和几位长老就如同无私溺爱叛逆孩儿的慈父败母般吃这一套,游世要什么给什么,说怎样就怎样,总之绝对舍不得亏待了他半分,引得旁人分外眼红但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谁叫人家天生就是修术奇才,年纪轻轻修为就高深的变态,每越一级都轻轻松松的如同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