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原是温馨无比的?梦境,爸妈和好友都在身边陪她踏浪,海浪阵阵,荡在腿上送来清爽凉意,可转瞬间,他们竟齐声朝她道出冰冷的?话语,提醒她该走了。
沈沅槿因这句话道出了呓语,眼眸微湿。
小口喘着气,定睛将他瞧清楚后,沈沅槿收起?悲伤,面?色从容地换了说辞:“我梦到了汴州,许是梦里有什么人要带我离开汴州吧,我记不清了。”
想家。细论起?来,她离开汴州已?有经年,会有这样的?心思乃是人之常情?,并不奇怪,可陆镇听了后,心里却是没来由地觉得?这些话不全然是真实的?。
“娘子可是想家了?”陆镇沉目追问。
无人知晓,她的?家乡并非汴州,她的?家乡,她这一生或许都回不去了。沈沅槿悲从中来,微微一顿,默默无言地点了点头?。
陆镇观她眉目含愁,自然没再怀疑她,暗暗追悔不该勾起?她的?思乡之情?,话锋一转道:“早膳想用什么?”
沈沅槿调整好心情?,舒展眉头?,“清淡些就?好,殿下?看着办罢。”
陆镇嗯了一声,命陈川传膳,又叫送水,服侍沈沅槿洗漱穿衣,抱她去屋外赏景。
昨日被陆镇困在屋里,尚还未曾发现,他的?这座别业位于山清水秀处,屋前?是一片碧绿湖泊,暖阳铺于其上,映得?满湖波光粼粼,水韵悠悠;又见两?岸夹山,峰峦起?伏,峭壁苍松,风致盎然。
“殿下?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走。”沈沅槿遥望远山,平声说道。
陆镇轻笑一声,垂眸看她,妆似关切:“昨晚身受了一个时辰,娘子可还能走?”
此人不正?经得?紧,大清晨的?嘴上也没个把门。沈沅槿照他心口锤了两?下?,赌气般地回答道:“能。”
陆镇对?自己颇有信心,当下?依从她的?话,缓缓放她双脚落到地面?上,大掌虚虚悬于空中,护住她的?腰。
沈沅槿舒一口气,迈出步子,果真如?陆镇所料,腿软得?厉害,甚至有些发抖打颤。
步履艰难,沈沅槿尽量让自己的?样子看上去不那么奇怪,即便如?此,落在陆镇的?黑眸中还是觉得?看不过眼,强势地横抱起?她。
“娘子又何必太过逞强,头?先只弄一回时娘子便已?走得?勉强,昨儿是实打实的?三回,受不住也是常情?,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这个疯子,亏他还有脸说。沈沅槿抬眸瞪他,气得?说不出话,就?连眼前?美景都暂且被她忘却。
直至陆镇抱她走到水边,身后是植被茂密的?丛林,枝头?鸟雀叽叽喳喳地吵嘴,与那穿林t?风声混在一处,竟是出奇地相宜。
沈沅槿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攀上陆镇的?脖颈循声看向林间,颇为?羡慕那些隐于深树上无拘无束的?鸟雀。
“娘子可是喜欢那雀儿?”陆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恰好看见一只形如?白团的?山雀,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喜欢那雀,因有此问。
“喜欢。”沈沅槿大方承认,而后补充一句:“喜欢可以翱翔天空、自在啼鸣的?它们;若被抓去关在笼中,便只有怜悯了。想来殿下?也曾读过陶潜的?那句‘羁鸟恋旧林’罢。”
陆镇的?认知中,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便该想法子弄到手里,并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它。譬如?她口中的?鸟雀,若是生存在外面?那样弱肉强食的?环境中,随时都有可能命丧天敌之口,与其如?此,在笼中做一只不愁吃喝、无需面?临恶劣环境的?宠物又有什么不好?
她过的?日子比平民百姓的?好上太多,受过的?最大波折约莫就?是夫君下?狱,何曾经历过真正?的?污浊和艰辛,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