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阆狠心连抽了自己十几?下,在沈蕴姝眉头紧锁的神情中,再次问?她肯不肯原谅他。

十几?个巴掌下去,沈阆的脸红肿得老高,沈蕴姝本就是个面慈心软的,若不是身上尚还疲乏酸痛着,提不起力气自己上手抽他几?下,几?乎就要?原谅他。

陆渊观她面上隐有心软之色,暗暗感叹她当真是个极好?性儿的,简直与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子?无异,且还是一只不会?咬人的兔子?,就拿昨晚说,她便再如何忍不过,也只是用双手抓挠他的背,咬她自己的唇。

为让她解气些,也为着做戏做全套,陆渊在这时候出言打破僵局,提出要?打沈阆十个板子?,再喂他吃那样的药关起来让他自己熬过去。

那药服下后的滋味,沈蕴姝是亲身体会?过得,若是打了板子?再让他吃那药自行?熬过,岂不是要?绝他。

沈蕴姝虽深恨沈阆的龌龊行?径,却还不至想取了他的性命,何况徐夫人待她并无过错,他们的一双子?女还尚未成年。

她这厢尚还犹豫着,陆渊已命人将沈阆拖下去,隔着一道门打板子?。

沈阆的嚎叫声一下下地传进耳朵里,打完第十个后,沈蕴姝终究还是出言求了身侧端坐的陆渊,道她虽无法原谅沈阆,但这样惩罚于他,也足够让他长记性了。

陆渊望一眼窗外的日?头,问?她午膳想用什么。

沈蕴姝没?什么胃口,只说想用清淡些的。

陆渊想了几?个清淡的菜色报给赵凌,让他差人去厨房传膳。

近一个时辰后,饭食上桌,陆渊替沈蕴姝剔了两?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又给她夹菜,哄她多?吃些饭食长长身体。

沈蕴姝看他剔刺的动作?很是生疏,显然是从前没?怎么做过,心中惊讶他竟会?如此屈尊降纡之余,又想起她那吃不得虾的夫君头一回给她剥虾时的笨拙样子?。

午膳后,徐夫人来沈蕴姝跟前劝她,“昨晚的事,你大兄方?才已亲口说与我知晓了,此事确是他的过错,我此番前来并非是想为他开脱,而是同为女郎,我有几?句良言,必要?亲口说与你听才能安心。”

“你如今已失身于梁王,何妨跟了梁王,阿嫂是过来人,阿嫂看得出来,梁王是真心疼你,若非如此,又何需过问?你的意思,直接将你要?了去岂不更为便宜?再者,梁王肯为你如此出头,必会?好?好?护住你,即便你生得这样貌美,有他在,亦不会?有任何男郎胆敢觊觎你。”

沈蕴姝静静听徐夫人说完,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她没?有道出否认的话语,亦没?有全然认可徐夫人的话,只是推说身上乏了,想要?睡一睡。

徐夫人冲沈蕴姝浅浅一笑,轻轻道了句睡吧,踏出门去。

陆渊问?她里头的人怎么说,徐夫人摇摇头,“并未说什么要?紧的,只说想要?睡一睡打发我出来。”话毕,在陆渊的示意下离去。

沈蕴姝说想要?睡觉并不全是假的,她这会?子?思绪纷乱,沾了榻上的软垫就开始犯困,没?想多?大会?儿就合了双目浅浅睡去。

陆渊在檐下立了一会?儿,终是心痒难耐,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瞧见沈蕴姝在伏在矮榻上睡着了。

她的身影很是瘦削,伏在那里小小的一个人,她的脸颊枕在手背上,衣襟微散,约莫是屋里有些热,她自个儿无意识扯开的。

陆渊将她的衣襟拢上,又寻来一把扇子?,勉强坐在塌沿处,打着扇子?给她扇风祛热。

扇出的风带动空气流动,女郎身上和衣上的浅香扑鼻而来,陆渊凝神嗅着,呼吸渐重,身随心动,俯身去吻她的额头和脸颊,惹得女郎迷迷糊糊地伸手来挡。

陆渊怕吵醒她,不敢再造次,挺直腰杆继续给她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