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近晌午的时候撑一把伞去二门外?等候沈阆。
沈蕴姝在照壁后苦等到午后,却始终不见沈阆的身影,盈袖担心她的身子中了暑气?会?十分不适,言家主今日晌午不会?来府上了,温声劝她回去。
“好,我等下晌再来。”沈蕴姝说完,撑开?油伞,走过游廊步入园中。
园子里的紫薇开?得正盛,沈蕴姝心中凄楚,不自觉地驻足细观,忆及三年前紫微盛开?的夏日,她与亡夫从汴州归家探亲时,兄长明?明?还是意气?风发的。
沈蕴姝攀下一支妃色的花枝凑近了看,终是没有将其折断,而是美目含愁地缓缓松开?花枝,叹息一声后转身离去,浑然不觉近处的小山凉亭内,陆渊幽深的眸光正分毫不差地打量和探究着她。
陆渊看着一袭素白襦裙的女郎走远,不疾不徐地自凉亭内出来,涉阶而下,走到那棵花树前,折下最?低处的、她攀过的那枝。
归至厢房,陆渊将紫薇花枝插进?瓶中,细思近日收集来的各类消息和看过文书账册,提笔落字。
不觉间乌金西坠,天边红霞满天。陆渊搁下手?中狼毫,退出房中唤来侍从,沉声吩咐:“去告诉沈阆,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陆渊的侍从来到上房时,恰逢沈蕴姝跟了沈阆一路,欲要随他步入书房。
沈阆一见着他,即刻换了副面孔,恭恭敬敬道:“赵侍卫亲自前来,可是梁王有何事吩咐?”
赵凌眼神示意沈阆避开?人,沈阆会?意,忙随他走到拐角后,听他轻声细语地道:“梁王命吾告诉家主,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其实古人云女追男隔重纱,反之亦然。”
他的话外?之音,亦是沈阆心中所?想,他今日晌午不在府上,非是忙于公务,而是去寻了一样东西来。
沈阆勾起嘴角,厚颜逢迎道:“某知了,劳烦赵侍卫走这一遭。”
赵凌跟在陆渊左右见惯了那等谄媚逢迎之人,当下半点没将沈阆的示好看进?眼里,面色如常地与人告别后,回去向陆渊复命。
沈阆走回廊下,沈蕴姝还在那处站着候他。
“大兄。”沈蕴姝启唇唤他,温声问出心中所?想:“二兄的汤药,可是你让人停了?”
沈阆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大步踏下台阶,语气?平平地道:“是。”
沈蕴姝见状,连忙跟上他的步伐,将姿态放得更低,“二兄并未做错什么,大兄如何待我都可,能否不要停了二兄的汤药,他的病体至今还未见好。”
沈阆脚下的步子一顿,回身俯视于她:“阿妹此番是在求我?”
沈蕴姝收拢十指紧紧握成拳,低低道了个“是”字。
“阿妹既有求于我,何妨随我去正厅详谈。”沈阆说着话,移开?视线继续往院外?走。
正厅距离此间不远,即便?沈蕴姝心里有些怵那处,但?为着沈炀日后的药,还是硬着头皮随他过去,默默期盼那处不要像昨日那样有梁王。
行至正厅外?,沈阆先请沈蕴姝进?去,避开?她的视线递给婢女一包粉末,轻声令人去沏壶凉茶送来。
“阿妹特意来寻我,莫不是觉得,兄长是因昨日之事,无?端迁怒于二弟吗?”
沈蕴姝很想反问他一句“难道不是吗”,可她如今的境况,根本不足以支撑她道出半句指责和质问他的话语,她能做的,唯有低声下气?地恳求他顾念一点手?足之情,莫要那般狠心地对待二兄和三娘。
“那日是我忤逆了大兄。”沈蕴姝沉吟良久后方徐徐开?口答话,“大兄如何气?我怨我都好,二兄和三娘委实无?辜,他们不该因为受罚,恳请大兄莫要断了二兄的汤药,将他和三娘的饭食恢复如前。”
“你还晓得忤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