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胸中恼火,眼底寒凉一片,若不是顾及双方体面,当真想从屏风后起身,出来当她的面问一句,他究竟有何处入不得她的眼,叫她避讳至此。

周遭似有另一道寒凉的目光也在盯着她,沈蕴姝循着感觉打量四下,最?终将视线定格在身侧那架绘山水的三折屏风上,瞧见其上似有似无?的庞大轮廓。

是梁王。沈蕴姝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三个字,顿时有些方寸大乱,她努力不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垮掉,施施然从矮凳上立起身来,故作镇定道:“天色将晚,大兄若无?他事,我该回去了。”

沈阆察觉到她应是发现了屏风后梁王的存在,加之梁王并无?要出来见她的意思,只?得点头允她离去。

吱呀一声,木门启开?,沈蕴姝信步迈出门框,待走到百米外?后,停顿下来,脸上镇定自若的表情顷刻间消失不见,她抚着心口着轻喘几口气?后,迈开?步子继续往回走。

彼时,沈阆主动出现在屏风后,他朝陆渊卑躬屈膝,拱手?抱拳陈情道:“卑下的小妹尚还年轻,性子怯弱,加之心中太?过敬仰梁王,心中过于紧张这才会?出言拒绝,想来并非出于她的本意;不知梁王可否再给卑下一日时间开?导规劝,相?信小妹必会?回心转意。”

他乃天潢贵胄,尊贵不凡,更兼战功赫赫,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想要什么样的绝色女郎没有,又何必强人所?难,紧盯着一个嫁过人的妇人不放。

陆渊沉着脸冷哼一声,语带不屑道:“不必了,本王非是那等欺男霸女之辈,她既不愿,此事便?就此作罢。再有两日便?是某启程回京的日子,还要劳动沈公安排好相?关事宜。”

沈阆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悦,立时便?在心里暗骂沈蕴姝是个好赖不分、上不得高台盘的,当下恭恭敬敬地应声是,亲自送陆渊回到厢房,怒气?冲冲地命人唤来管事媪妇,令其从明?日起,只?许往她和沈炀院里送些残羹冷炙,此外?,还要断了沈炀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