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

她?才要伸手去?抓罐里的东西,忽听拱门处传来一道女声:“嗣王。”

陆绥虽年幼,却极懂礼貌,即便?再如何挪不开眼?,还?是转过身去?看向?信步而来的陆镇,眼?里没有一丝意外,就仿佛提前知晓了?他会在这时候过来一般。

“阿兄。”陆绥瓮声瓮气地同他打招呼,全然不似今年春日见到他时那般疏离紧张。

沈沅槿想到陆镇屋里养的金雪,再联系眼?前所见的一切,不难推断出这些都是出自陆镇的手笔,不独是想拉近与陆绥的兄妹关系,更是冲着她?来的。

事实也果真如她?所想,陆镇来到几人跟前没多大会儿?,当?即就提出请沈沅槿移步去?水边说话的请求。

“阿姊随阿兄去?吧,这里有盈袖姨和夏姨陪着我?,我?们?过会儿?就去?水边找你?和阿兄好不好?”陆绥一面说,一面将视线移至另外两只仙鹤所处的位置。

沈沅槿料想大庭广众之下,陆镇总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何况他若真个有事寻她?,便?是这回能拒绝,可难保不会有下次,下下次,不若这一回就说清楚得好。

“好,水边也有很多东西可看,永穆记得待会儿要来寻我。”沈沅槿嘱咐完,迈开步子随陆镇出了?这座院落往不远处的水塘走。

远山遮住落日,天边挂着烧红的云朵,傍晚的微风袭来,吹皱碧绿的池水。

陆镇今日的穿衣打扮半点不逊色于出城打马球那日,甚至连蹀躞带上坠的东西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很是惹眼?。

姜川识相地没有跟近,不过隐隐约约能听到几个字眼?罢了?;他看着陆镇山一样的身形背影,默默祈祷这回能成,省得回去?后又要提心吊胆地侍奉。

“上月沈娘子所言种种,某经过深思熟虑后,皆可做到。”陆镇满脸认真和诚挚,郑重其事地向?沈沅槿表达他的决心,“某可立誓此生只守着娘子一人,绝无异腹所处之子;某现下和将来所拥有的一切皆是属于娘子的,娘子想做什么尽可去?做,某不会拘着你?,更不会让旁人给你?找不痛快,娘子要经商,某的万贯家财皆可为娘子所用,某不怕娘子不眨眼?地使?钱,就怕娘子想使?的不是某的钱。”

不纳妾,无异腹子,不拘着她?,他的一切都是她?的……陆镇言辞间传达出的重要意思,沈沅槿都一一捕捉到,说不惊讶都是假的,莫说陆镇乃是手握兵权的长平王,便?换做寻常人家的男郎,愿意做到前两条的怕就是都没有多少。

陆镇眼?见身侧的女郎沉默着没有做出回应,只当?是他给出的承诺还?不够多、不够好,便?又迫不及待地追加好处:“娘子喜欢哪个坊,某就去?哪个坊里买下宅子,全按娘子的喜好来修葺布置,府中中馈,娘子想理?便?理?,不想理?便?让管事去?理?,娘子与沈孺人和永穆亲近,某可时常陪娘子来此探望;娘子若是想要长长久久地同她?们?在一处,某也可不另外开府,就陪着娘子继续住在此处。”

沈沅槿听他说到住在何处一事,不由想即便?是在现代时也绕不开的买房问题,在这一点上,陆镇也可谓是诚意满满,就连探亲这样的细枝末节都想到了?。

姑母待她?甚好,永穆也甚是可爱,她?若要嫁人的话,的确不想远嫁,最好能常常回来看一看她?们?,倘若陆镇方才所言皆是出自真心而非哄骗,倒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他。

沈沅槿思量片刻,天边的霞光也快消散不见了?,姜川身后随行的侍女提前点亮灯笼,上前送了?一盏到陆镇手中。

许是担心再次听到拒绝的答案,陆镇以退为进,面容平和地道:“沈娘子不必急在一时给某答案。”说到此处,话锋一转提及他屋里的那只狸奴,“娘子已有多日未看过金雪,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