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眼前的陆镇似乎比去岁在潭州时的瞧上?去要年纪轻些?,皮肤也比那时细腻不少,全然不像要三十好几即将?奔四的人,倒像是才刚而立。
他的五官本就生得好看,那双水灵深陷的凤目和眼窝更是少见,再加上?他这副刻意讨好的模样,着实是将?他在相貌上?的长处展现得淋漓尽致。
罢了,就让他去偏房坐坐,横竖她不睬他也就是了。沈沅槿颇有?几分不自然地收回目光,不冷不热地道:“随我来吧。”
陆镇料想她喜欢陆昀读书人那一挂的,旋即缓缓点头,文质彬彬地道:“谢沅娘体谅。”
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沈沅槿怪不习惯他这样的,混不自在地带着他去偏房坐下,又去给他烹来一壶热茶,继续去房里织布。
说头晕乏力是假的,说没有?用午膳确是真的,就连早上?出发?前侍从递给他的那张胡饼都没用完,这会子还在怀里温着,陆镇取出那半张饼,就着水大口吃下。
姜川等人藏身在布庄附近的人群中,眼睁睁从下晌等到天将?暗了方将?陆镇盼出来。
眼见自家主子正和朝思暮想的女郎同在一处,姜川哪敢贸然上?前,挥手示意暗卫和侍从都机灵着些?,千万莫要扰了主子的好事,远远跟在他二人身后。
沈沅槿见无人前来接他,不由泛起嘀咕,心?说他这回难道是只?身一人出宫的吗?
陆镇看穿她的心?思,不问自答:“他们跟随我劳顿多日,我让他们在驿站里歇着了。”
他既不是孤身一人,就不必为他操心?什么了。沈沅槿自去后院牵来马匹,麻利地翻身上?马,“天快黑了,我此番就不相送了,还请殿下自便?。”
说完,挥动马鞭,朝着一条行人寥寥的巷子疾驰而去。
陆镇就那般被沈沅槿丢弃在布庄的后门是姜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他满眼可怜地小跑过去,心?疼道:“家主今日还曾未用膳呢,咱们快回去吧。”
沈沅槿离去的那条巷子不深,不多时便?被转角的民宅遮挡住去向?,陆镇迟迟立在远处良久才转过身来,沉声下达命令:“回驿站。”
当晚饱餐一顿,陆镇让姜川明日一早去打?探沈沅槿的住处,欲再偷摸翻墙进去给沈沅槿劈柴烧水,却不想他刚从墙上?落下,就被当初自己留给她的两名暗卫拦住去路。
三人缠斗闹出的动静不小,原本还在房中闲话家常的沈沅槿和紫苑急忙出房查看,紫苑见他兄弟两人处在下风,当即就要上?前帮忙,还是沈沅槿一眼认出了陆镇的身形,伸手拦住她,让她稍安勿躁。
那两名暗卫对付寻常的武林高手足可以一当三,可在陆镇面?前到底还是差了些?,不消十余招便?被陆镇轻松制住,不紧不慢地道了句:“莫再反抗,是朕。”
普天之下,能用朕的无非圣上?一人,何况他二人也曾跟随陆镇多年,即便?交手时眼拙未能及时认出他,这会子也已回过味来,跪地请罪道:“卑下等奉圣上?之命护卫程娘子,方才乃是职责所在,一时不察多有?冒犯,还望圣上?见谅。”
陆镇笑着令他二人起身,“你?们做得很好,就连朕的身手也能察觉到,合该赏你?们才是,何来罚这一说。”
彼时的陆镇在沈沅槿眼中就跟转了性儿似的,眼里透着不敢置信,若放在从前,倘若是有?人无意冒犯了他,怕都是免不了一顿责罚,更遑论是和他动手。
“时下天已黑了,你?来这处做何?”沈沅槿面?露不悦地质问他道。
陆镇耳听她主动同他说话,哪怕她语气不善,哪怕她是在质问他,他都不在乎,亦不顾紫苑等人还在场,直接用了我字自称,“沅娘白天不肯见我,我没了法子,还想像上?次在潭州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