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川听完这话,差点惊掉下巴,楞在原地数息才?回?过神来?,忙跟上陆镇的?步伐。
辰时,天光透过窗子?映入屋中,沈沅槿起身下床,不同于往日,今天送水进来?的?是紫苑,而非雇来?帮工的?女郎。
“娘子?,伙房的?柴,不知叫谁一早劈了,我也与柳娘仔细检查过各处,并无财务丢失,此外,门外还放了一盆山茶盆栽,娘子?可要出去瞧瞧?“
山茶。沈沅槿头一个想到会送她此花的?人便是陆昀,可他?前几日就已离开潭州,何况,那柴总不至于会自己劈开,种种迹象表明,花和柴,不是陆镇亲手做的?,就是他?令旁人做的?。
沈沅槿若有所思地净完面,披衣出房,轻轻推开院门,果在大门前瞧见一盆花色极好的?山茶,约莫是潭州城中,最好的?花匠养出来?的?名贵品种。
这般大剌剌地放在她家门前,倒不怕被?人顺手牵羊了去。不过也对,他?此番出行,必定带了不少人出来?,此时此刻,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看着这盆花儿呢,岂会轻易便宜了旁人。
“娘子?,这花该如?何处置才?妥当呢?”紫苑拧眉问道。
沈沅槿将其挪到一边,省得挡路。
“他?既爱放,便放在此处好了,横竖我不要他?的?东西;昨儿要买的?东西还未采买回?来?,今日我们用过早膳就去罢。”
紫苑因?见那花儿实在美丽,忍不住多看两眼,又想到极有可能是陆镇让人放的?,终究还是狠下心肠任其在外头自生自灭。
她不要他?的?东西,哪怕是投她所好送了她喜欢的?,她亦不肯接受。陆镇本有些沮丧,可转念一想,她也可能是觉得此花甚美,欲让更多的?人看见,分享这份美好,这才?选择将其留在门外,立时便又开怀起来?,寻思着明日一早将另一盆也放过去,一左一右凑成一双才?更好看。
当天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看她从两手空空到满载而归,合上院门,他?才?舍得回?去用膳。
“娘子?不觉得,今日似乎有人跟了我们一路?”紫苑不紧不慢地吃着一盏茶,状似不经?意地一问。
不消多想,偷偷摸摸跟着她们的?人,除了陆镇,还能是谁。沈沅槿着实搞不懂,长安城里并未传来?圣上卧病或是驾崩的?消息,陆镇如?何有这样多的?闲工夫,跑来?这里阴魂不散,纠缠她。
“随他?去吧。”沈沅槿沉了沉眼眸,颇有几分无奈地:“只要他?不再像昨日那样出现在我面前,他?爱如?何就如?何,我只当他?不存在。”
紫苑也是这么想,硬碰硬的?话,昨日那样可以轻松制服她的?暗卫,那人不知道带了多少过来?,倘若撕破脸动起手来?,她们绝对讨不着好,或许娘子?晾一晾他?,他?自觉颜面受损,知难而退,返回?长安继续当他?的?圣人,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当日用过午膳,沈沅槿将采买来?的?东西分一分,驾车送去布庄里,下晌仍回?这边住。
隔天,陆镇合计着水缸里的?水也快用尽了,深夜潜入宅子?后,轻轻取下门闩亲自在门口守着,令姜川等人去近处的?水井挑水,又在庭中放了一筐时令鲜果和一尾养在桶里的?活鱼,插好门闩,再次翻墙出去。
姜川实在有些看不明白,他?要做这一切,何不像在长安时那样,直接派人去皇后殿下的?宅子?里伺候着,如?此大费周章不说,就连皇后的?面也见不到。
卯正二刻,最先?醒来?的?柳娘出门解手,见庭中当着两只大木桶,自是心生疑惑,迈开步子?上前去看,当看到那尾活鱼和新鲜果子?的?时候,不禁唬了一跳,忙去唤紫苑也出来?看看。
紫苑揉揉惺忪睡眼,脸都没来?及洗,看见那两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