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深呼一口气后,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抽身就?往院外?走。

陆镇信步踱回廊下,一双乌目凝向偏房的隔扇十息有余,扭头?进了正房。

姜川紧赶慢赶,于一个时辰后方请了太医过府上来,问过沈沅槿的病情,诊断一番,示意婢女扶她进去?里屋歇下。

太医朝陆镇拱手施了礼,在?他的授意下落了座。

“回殿下,t?女郎体内的丹砂毒已有所缓解,只是如今又添了肝气郁结证,长此以往下去?,不免郁结于胸,损伤自身。”

陆镇眉眼微压,不自觉地收拢手指,握住圈椅的扶手,沉眸,故作?镇定:“可有办法医治?”

“有道是心病需得心药医,老朽可开方子辅以治疗,但要彻底医治,终究还是得落到娘子自身身上,殿下何妨多与娘子谈谈心,若能知晓她忧思的根源,加以疏导解决,自可事?半功倍。”

她忧思的根源,无非是不想困在?他身边,不得自由。陆镇颓败地垂下鸦睫,眼底郁色浓重,不见半分光亮。

“先开方子。”陆镇下颌紧绷,哑声吩咐。

他此生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就?绝无可能放开她的手,唯有在?自由上做出让步。陆镇暗下决定,耐心等太医开了方子,命李媪付了诊费,送他出府,又叫姜川亲去?抓药。

里间,沈沅槿独自静坐着?,陆镇走到她跟前,单膝蹲下,两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搁在?她的膝盖处,“沅娘,从今日起,孤不会再拘着?你,你喜欢作?画、看话本,孤明日便叫姜川送了新?的画笔、色料和话本来,你喜欢外?出,以后每月的三?日休沐,孤都陪你一起去?,你若还想经营成衣铺,孤可再给你开几间可好?”

陆镇语调轻柔,似在?征求沈沅槿的意见,然而却又不等她对?此做出回应,立起身将?她横抱在?怀里。

沈沅槿可以装作?听?不见他说话,但却无法忽视被他抱起后身与心的双重排斥,当即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和肩膀,摇头?以示拒绝。

怀中女郎挣扎的厉害,陆镇不得不加重些力道将?她抱得更紧,垂下头?看着?她,温声细语地哄她:“三?日后的休沐,孤带你出府去?见一个人可好?她很和蔼,沅娘见了不会不喜的。”

不想同陆镇外?出去?见他认识的人,沈沅槿言辞向他表达拒绝,然,她才刚道出个“不”字,陆镇的吻便已覆了上来。

陆镇许久不曾与她亲近过,这?会子甫一沾了她的唇,只觉她的唇香软极了,春日里最为鲜嫩的樱桃也及不上分毫。

陆镇轻轻吮咬她的唇瓣,探出舌尖,霸道地迫使她张开唇,接受他的侵占。

二人交吻多时,陆镇的吻法早从青涩蜕变为娴熟,没多大会儿便吻得沈沅槿双颊通红,手脚发软,再没有力气推拒于他。

“沅娘……”陆镇意乱情迷地离开沈沅槿的唇,稍稍仰首对?上沈沅槿的清眸,与她对?视。

漆黑的瞳孔里映着?沈沅槿的脸,陆镇毫不掩饰此时此刻自己对?她的依恋和情欲,真心诚意地与人道歉:“前些日子是孤不好,孤做的不对?,孤不该对?你说那样的重话,强迫你,关着?你;孤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孤那时是气昏了头?,往后再也不会了。”

除却那三?回外?,从前的五次约,又有哪一次不是他用强权迫使她答应的,他的所作?所为分明是侵犯,又岂是轻飘飘的“强迫”二字可以囊括。

或许在?陆镇看来,道歉是他鲜少会做的事?,他肯放下一国储君的身段低声下气,仰视着?她道出抱歉的话语,她便该识相地忘却一切同他和解,投入他的怀抱。

多么可笑,在?上位者?的世界里,他们对?下位者?所犯下的一切罪行竟是只需通过道歉来抹平;原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