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关于她的消息!陆镇那颗沉寂良久的心立时变得活泛起来, 难掩激动?地立起身,忙叫请人进来。

“禀太子殿下,前几日?咸阳县一铁匠铺传来消息, 道是有一位身形瘦削的男郎来融了两?只金镯, 那掌柜派人尾随那位男郎至城门, 听见?他与一妇人雇车往永乐镇上去?了。”

咸阳县的永乐镇上。他还当她有多?大的能耐,却原来,她根本就没有那上天入地的本事离开长安, 不过是在同他玩灯下黑罢了。

陆镇极力克制着心间的喜悦之情,在人前做出一副从容沉静的模样, 淡淡令人退下, “孤知?了,退下罢。”

且容她这只野性难驯的小兽再在外头?安生?度过一日?。陆镇眉宇间不见?半点愁色,再度拿起起笔架上的狼毫, 飞速处理完手上的事务后,洗漱宽衣, 安枕入眠。

明日?便是腊月廿九了,总算是在元日?前寻回?了她。

陆镇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人回?来,这一晚在床上翻来覆去?, 辗转反侧, 过了子时方闭眼睡去?。

迷迷糊糊睡至卯时,天还未亮,陆镇便已?兴奋起身, 他自下床穿鞋,洗漱一番,着一袭极显身段的玄色银线刺修竹的翻领长袍,腰束蹀躞金带, 发上一顶紫金玉冠,风度翩翩,通身的贵气。

卫延观他这幅架势,不像是去?宫外抓人的,倒像是去?赴宴的。

陆镇领一队身披甲胄的兵马浩浩荡荡地出了长安城,直奔咸阳县的永乐镇上而去?。

官道上,不论是马车也好,还是商队也好,见?了他们一行人,无一不是退到道路两?边避让。

彼时,永乐镇上,周宅。

沈沅槿帮着柳桂香剪窗纸,制春幡,她们挂春幡时,周淮川则是借着身高优势踩在凳子上挂灯笼。

周淮川挂完灯笼后,她二人也将春幡挂好了,正这时,庭中刮起一阵风来,吹动?那五颜六色的春幡,沈沅槿抬眸望向?那飞扬飘动?的春幡,不禁莞尔一笑。

那姜黄粉很好的掩去?了她的姣好容颜,却未能叫她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失去?活力,周淮川被她的笑容和清眸吸引去?了目光,直至她和柳桂香被那风吹得有些冷,携手回?身往屋这边走,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脖子,害臊地回?到屋里。

灯笼和春幡都已?挂好,还差桃符未制好,柳桂香便叫沈沅槿和周淮川各制一些,也好每个门上都挂一个。

着实是一个很小的要求,沈沅槿没有拒绝,当即提笔落字。

周淮川看沈沅槿在桃木牌上落下好看的柳体字,心思不知?怎的又落到了她细白?的手腕上和葱尖一样白?嫩修长的手指,暗道这便是《孔雀东南飞》中描述的女郎手指:“指如削葱根”么?

他这厢越想越觉得心痒,好奇她换上女装会是怎样的姿容。

柳桂香看他跟只呆头?鹅似的盯着人看,唯恐自己这傻儿子唐突了林娘子,忙叫他和自己去?庭中洒扫。

周淮川被柳桂香这么一使唤,立时便知?自己有些失态了,脸颊一红,跟着柳桂香出去?。

沈沅槿见?状,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便拿鸡毛掸子去?扫家具上浅薄的灰。

临近晌午,柳桂香往厨房里去?准备午膳,沈沅槿主?动?提出给她打下手。

沈沅槿一面摘菜切菜,一面同柳桂香闲聊打发时间,香喷喷的饭菜有条不紊地接连出锅。

“大郎,用饭了。”柳桂香高喝一声,喊他出来用午饭。

周淮川闻声而出,走到廊下,见?沈沅槿也在帮忙端菜,忙不迭从她手里接过菜碗端进屋里,主?动?给她和柳桂香先盛饭,又道他看了好一阵子的书,有些眼酸,待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