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不敢往周边的村里去,只在?镇上的客舍住下?。

此后数日,陆镇得闲时,亦会亲往领兵搜寻沈沅槿的踪迹,奈何二十?个县通通查过一遍后,仍无任何蛛丝马迹。

崔皇后为?他择定的第二个选妃日愈发近了,陆镇根本无心在?这时候择定太子妃,每日皆是闷闷不乐的,有时他甚至会想,沈沅槿莫不是真有什么天大的能耐,已然离开长?安的范围跑远了?

这样的的心思一旦萌生,每过一天没有她的消息传来,他的这份心思便笃定一分,至八月初一,将?通缉令的范围下?达至大半个赵国。

沈沅槿无法脱出大长安的范围,便只能尽可能地走远些,待旁敲侧击大逃出搜查的官兵已经离开咸阳县,她方敢离开此间,走乡间小道前往下一个镇子落脚。

陆镇戴在?她的手腕上的两只金镯子皆被她取下?藏在?包袱里,只等过段时日风头过了,她便寻个铁匠铺将?其融成金块典当成钱。

这日傍晚,陆镇神情凝重地出了宫,踏足别院,步入沈沅槿曾住过多日的那间偏房。

屋中的一切陈设皆未变,衣柜里尚还有她穿过的衣物,妆奁里存放着她的首饰,通草花颜色如旧,然而会将?它们簪在?发上的主人却已不见踪迹。

陆镇抬手轻轻抚过她最?喜欢的一朵妃色牡丹,将?其捻在?手里沉目细观,睹物思人。

她不愿在?他身边,不愿做他的良娣,他偏不让她称心如意,偏要将?她困在?他的股掌之间。

陆镇偏执地这般想着,将?那?花儿放回妆奁里,当晚在?偏房宿下?,独自睡在?那?张他们颠鸾倒凤过多次的拔步床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逃不掉的。陆镇合上双目,心下?已有了新的主意。

转眼到了八月初九,再有一日便是太子择妃的吉日。

六尚正为?此事忙碌时,东宫忽传来消息,道是殿下?身体?抱恙,不能出席选妃,日期还需得再往后挪一挪。

崔皇后闻此消息,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但因她在?人前素来是一副端庄和善的样子,这会子再如何怒火中烧,亦不得不勉强自己挤出一抹温和的笑,语气如常道:“太子身体?为?重,自不必急在?这一时,还要烦请大监代为?替本宫转告太子安心养病,择定太子妃的日子另外再测就是。”

张内侍当即用?细尖的嗓音恭敬应下?,“皇后殿下?折煞老奴了,殿下?一片慈母之心,老奴定会将?殿下?的话带到。”

八月十?一,休沐日,本该在?病中的陆镇头一次出现在?了教坊司。

能够出入教坊司的,皆是宗室亦或是世家权贵,是以陆镇的身影甫一出现在?坊中时,在?场众人无一不感到讶然。

太子殿下?既这般快便厌倦了那?房貌美妾室,昨日不去择太子妃,反倒是往教坊司里寻花问柳来了。

原本还有说?有笑,与花娘搂搂抱抱的众人忙不迭起身下?拜,毕恭毕敬地道:“卑下?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陆镇轻启薄唇,唤人平身后,跟在?阿姨身后走进二楼最?为?奢华的一间厢房里。

阿姨满脸堆笑地将?陆镇请到罗汉床上坐了,又叫人去泡最?好的茶送来,“不知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桃花眼,远山眉,肤白腰细,清丽些的,孤不喜欢那?等妖妖调调的女郎。”陆镇脱口而出便是沈沅槿那?一挂的。

阿姨眼珠转了转,不多时便已有了两个人选,“去请玉娘和月娘过来。”

那?青衣婢女道声是,自去寻她二人来此间面见陆镇。

她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厢房内,在?阿姨的眼神示意下?,对着榻上的贵客施礼。

陆镇不过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