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发走。”
身上酸乏无力得紧,沈沅槿缓缓点头,“我省得,还要劳烦你?去请萦尘过来一趟。”
她脖子上的红痕半分未消,尚还十分惹眼。辞楹知道那是何人弄上去的,暗暗握紧拳头,把头一低,道了声好?,起身出去。
不多时,萦尘朝与辞楹一同返回屋里。
沈沅槿让人坐下,开门见山地?挑明了萦尘心中的疑惑:“如你?所?见,我与太子之间的确不清白,可那些都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从?前那些时候,我别无选择,只能任他摆布。”
“可如今,他要纳我为?妾。试想?,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如何要去当?那供人赏玩、不得自由的笼中雀。是以不久后,我会和?辞楹会离开长安。郡王虽将你?的身契给了我,可我从?来没?有?拿你?当?奴婢看待过,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你?的身契,我会交给你?,不管你?是离开,还是留下,我都不会横加干预。”
萦尘幼时便被陈王府的媪妇买来当?成武婢调.教培养,绝非迟钝木讷之人,沈沅槿口中的别无选择,她其实一早就猜测到了。
大理?狱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又是被刑部的人拷问?,郡王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若非借助强大的外?力,她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别的缘由。
这么十多年来,萦尘接受的思想?从?来都是护卫主子,忠于主子,陆昀既已将她的身契给了沈沅槿,那么沈沅槿便是她的主子,她怎能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背弃主子。
更何况,与她二人相处的这段时日,她们?待她甚是亲切热络,连句重话也不曾同她说过,她非草木,岂会毫无感?情,焉能眼睁睁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踏上这充满未知的险途。
横竖她早已无家可归,而她们?恰恰又需要有?人相护,何妨陪在她们?左右呢。
萦尘乃是性情中人,如此思量一番,心内很快就有?了决断,当?即朝她二人笑了笑,神情轻松地?道:“我本就是无根之人,自己?都记不得自己?的来处,又能往何处去呢,郡王既让我来娘子这处护卫,那么这辈子,我也只有?跟着娘子了。”
沈沅槿耳听他如此说,忽然觉地?得自己?是否太自私了些,竟将她生生拉到了这条注定不会太平的坎坷路途上,自己?若是一心想?放她走,便不该与她说这样多的话,只需直接将身契交与她,让她另谋出路。
想?毕,强撑着起身去衣柜里寻来萦尘的身契,双手交到她手里,同她坦言道:“说实话,我其实也无十成十的把握能够平安地?逃出长安城。陆镇此人久经沙场,杀人无数,必定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若是让他抓住,我亦吃不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可是现在,你?有?自己?的身契在手,可千万要想?清楚了。”
萦尘重重点头,“我想?好?了,不独是为?着一个忠字,也是为?着情谊二字和?自己?的心意。
忠,情谊和?心意。沈沅槿咀嚼着这几个字,心里感?慨万千,她想?,接下来的日子,她该继续教萦尘读书识字,慢慢引导萦尘不必再为?某个字,某个人而活,她只需为?自己?而活就好?。
此事凶险,沈沅槿当?然不愿牵累她的朋友们?,但在深思熟虑过后,拧眉正色道:“离开长安后,倘若那人追上我们?,你?立刻拿上金银细软带着辞楹另走一边,隐姓埋名,好?好?地?活下去。逃开他的人是我,与你?们?无干,若是因此牵连到你?们?,我便是身死殒命也不能安心。”
辞楹听了她的这番丧气话,当?即对着地?上连呸三声,神色很是焦急地?道:“呸呸呸,娘子浑说什么死不死的,常言道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定能平安出城。”
“方才就当?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沈沅槿舒展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