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来拜见护卫。不知殿下何在?”

“沈节使,孤在此。”一道雄厚而又磁性的?男声?传入众人耳中,无需动怒,便能威严自?显。

陆镇已然褪下侍卫所着的?衣衫,着一袭玄色的?翻领长袍,以镶嵌珠玉的?赤金冠束发,腰悬玉契和金鱼符,通身的?威仪和贵气。

那日?在彭博府上伪装所绘的?粗眉、乌紫唇和黑黄脸亦被洗去,露出原本是麦色皮肤、五官硬朗的?一张脸,但见其上生着剑眉星目,高挺鼻梁,浅绯薄唇,端的?是丰神俊朗,龙章凤质。

在场之人,除田茂和彭博等人毫不意外,其余人等皆是惊愕地看向门框处的?来人,心思各异。

李长史曾在京中为官,对陆镇腰上象征太子身份的?玉契最为熟悉,他最先反应过来,忙不迭跪地下拜,引得?众人也跟着下跪,异口同声?地道:“卑下见过太子殿下,沈节度使,殿下万福,沈节度使万福。”

陆镇不紧不慢地让众人起身,而后迈开大步径直走向罗汉床边,弯膝坐下,双眸直勾勾地落于站在一处的?彭博和贾贤身上。

“昨夜有二十余人行刺,田指挥使身负重伤,孤的?侍卫和两殿司的?人中亦不乏负伤者,孤特意留下一活口,从他嘴里问出了背后指使之人,乃是明?州主政的?彭博和市舶司使贾贤,此乃他的?认罪文书,画了押的?。”

此间除陆镇外,权位和官职最大的?便是沈潭,彭博和贾贤虽着急,到底在明?州从政多年?,仍是极力?保持着镇静,只能像众人一样静观沈潭双手自?陆镇手里接过那文书,仔细阅览过后,越过他二人,送给李长史。

李长史亦是市舶税的?受益者,多年?来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不曾上报朝廷,却?从未想过做出冒犯天家?的?事?,更遑论行刺于太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他不过贪财了些,还不至于为了掩盖贪墨的?罪行如此疯魔。

他二人竟胆大妄为但行刺太子和朝廷命官。李监军看着那白纸黑字,鲜红的?手印,登时惊出一身的?冷汗,万望此事?千万莫要牵连到他身上才是。

一边的?李长史则是佯装镇定地将文书传给身侧的?人,心里开始默念起各路神佛来,期盼他们能保佑他。

半刻钟后,文书重又回到沈潭手中。

沈潭眼神讨过陆镇示下好,朝着彭博和贾贤冷冷发问:“二位明?公还有何话要说?”

贾贤那厢倒还算相对冷静,彭博则是跪倒在地,颤巍巍地为自?己和贾贤辩解,“殿下明?鉴,卑下焉能驱使死士,定时那人死到临头,胡乱攀咬于卑下和市舶使。”

“死士?”陆镇冷笑一声?,沉着声?调发问:“彭刺史如何知道那些人是死士?这?两个字,孤可是一字未提。”

彭博顿感说错了话,不禁心下大骇,立时惊惧得?出了一头的?细汗,强行替自?己描补,解释方才的?话:“卑下,卑下只是猜测,殿下的?侍卫和两殿司的?人皆是千挑万选,寻常刺客又岂能近得?殿下和指挥使的?身。”

“孤未想到,彭刺史不但极会逢迎,竟还如此能言善辩,这?桩事?你不认,那这?账册上的?数目,你与市舶使应还认得?一些吧。”

陆镇说完,偏头递给身侧侍从一个眼色,不多时便有人手拿账册踱步进来,朗声?念起账目上的?数字。

在场的?明?州官员大多都变了脸色,转运使和司马在那话音落下之际,便又双膝跪地,直言他二人早已发觉彭博和贾贤互相勾结,侵吞市舶税,暗自?提高舶来品抽分比例做假账,乃是迫于彭贾的?淫威方一直隐忍不发,又言彭贾在私下里与节度使周瞻来往颇为密切,此事?约莫也离不开周节度的?授意和支持。

明?州官员哗然,那等与彭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