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陆镇肯定的话语,沈沅槿越发欢喜,如?珍似宝地将那瓷兔放在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温柔抚摸,几乎要将其捧热。
此间的珠宝首饰,陆镇很瞧不?上,独有那些手工制成的绒花、通草花还算看得过眼?。依稀记得,她从前?在梁王府时,常戴这些花儿。
那摊主是个眼?尖的,瞧出陆镇有驻足停下的心思,只当他身侧年轻貌美的女郎是他的新妇,满脸堆笑地冲人招揽起?生意来?:“郎君留步,某是扬州来?的手艺人,在此处卖了十余年的绒花,样?式和颜色都是极好的,保管你家娘子能挑到喜欢的。”
“你家娘子”四个大字说得甚合陆镇的心意,果真因?那男郎的话语停下脚步,将沈沅槿让到摊位前?,“娘子远几朵吧,若是都喜欢,孤...我全?买给你使得。”
沈沅槿嫌他宝气,他纵有钱全?都买下来?,她还没处放那么?多绒花呢。“我选几朵就好。”
说完,回忆辞楹和萦尘日里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裙,替她二人各选两朵,再是她自己和宅内帮工的那两位女郎的。
一番挑选下来?,摊主那处也算出了价钱,装好绒花,报给陆镇一个数字。
陆镇不?但爽快,且还十分大方,直接从钱袋里取出一两银子,告知对方不?用找。
一两银子足够再买下很多朵绒花了,摊主过意不?过,又塞给沈沅槿几朵,另外寻来?一朵妃色荷花式样?的绒花,“这朵花的颜色称娘子裙衫的颜色,郎君何?妨为娘子簪上一朵。”
陆镇抬手接过,耐心地在沈沅槿的发髻上比划一阵,斜簪在步摇的对侧,由衷赞她道?:“这花的颜色衬你的皮肤和气质,好看。”
“大郎”这样?的称呼略显亲近了些,沈沅槿怪不?习惯的,索性?只与人说了简短的“谢谢”二字。
陆镇不?稀罕旁人谢他,可当这个字从沈沅槿口中道?出,还竟是生出些纠结来?,既盼望她能看见自己待她的好,又不?希望她对自己太客气。
若是她能再亲近他一些就好了。
陆镇暗暗地想?,主动去?替那包绒花,另只手重又去?握她的手。
沈沅槿一手被?他牵着,一手攥着小瓷兔,又行数百步,被?一座可观看皮影戏和傀儡戏的茶楼吸引,不?自觉地放缓步子。
“娘子想?进去?看看?”陆镇为讨好她,主动发问。
“嗯。”再次被?他猜中心思,沈沅槿声如?蚊蝇地答了话。
陆镇牵她的手就往里进,张嘴就占她的便宜,“想?看便看,你家男人有的是钱。”
“你,”沈沅槿有些气结,“你不?是……”
沈沅槿否认的话语还未道?出,便有伙计将人往里请,询问他二人要看皮影戏还是傀儡戏。
陆镇扭头看向沈沅槿,示意她来?决定,沈沅槿没再纠结于他的那句戏言,答话:“皮影戏罢。”
“皮影戏左边请。”
他二人来?得晚,前?面的位置早叫人坐了,幸而今夜的第三场戏才开场不?多时,沈沅槿接着往下看了小半刻钟,也能摸透开场剧情。
故事讲得是前?朝时的一位进士迎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王珍娘,后珍娘家道?中落,又只生了个女儿,进士的耶娘处处瞧珍娘不?顺眼?,缕缕兴风生事,那进士非但不?从中调和,一味愚孝和稀泥,反责怪珍娘不?识大体?,珍娘不?堪忍受,负气回到娘家,进士的阿耶便欲挑唆进士另娶于他前?途有益的官宦人家之女,那进士良心倒还有些良心,并未听从;似这般又过得三年五载,真娘的阿弟从军立下军功,重振门楣,进士的耶娘寻上门去?“真诚道?歉”,惊讶地发现珍娘诞下的男婴已快五岁,一家人从此重归旧好。
沈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