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技术行吗?”男人操起了心,“是不是妇产医院更可靠些。”

“这家三甲是妇产医院的上级单位,所以才转诊来这里。”王思年说。

眼前来往的车辆潮水般湍急。

女人大着肚子,行动有些不便,遇到冲撞的行人和电动车时,只能吃力的闪躲。

男人看在眼里,快走了两步,侧身护住了王思年:“我开车了,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宋谨和听话闭嘴。

两个人沉默的走过一个路口,逃离了最拥堵的路段,终于有空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明天早上我会来。”宋谨和替她打开车门。

他顿了顿,又补充到:“可以吗?”

“你救了我两次,所以我可以努力做到对过去既往不咎。”女人安静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还有任何联系。”

她毫不留情的击碎了男人的幻想,停顿了一下,手轻轻搭上了自己的小腹:“留下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选择。我不需要你负责,也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

砰的一声,车门在眼前关上,甩下一串浓密的烟灰,绝尘而去。

出租车司机好不容易拉着个孕妇,兴致盎然的聊起天来:“您这是几个月啦?男孩还是女孩?”

但是后座上却没人回应。

司机好奇的透过后视镜去看,才发现女人红着眼眶,努力不让泪流下来。

她和宋谨和已经有五个多月没见过了。

王思年预想过很多次他们的偶遇。但没想到再次见面时,却是在医院里,在彼此最狼狈的时候。

生活就是生活,没那么多愉快的打脸剧情。

绝大多数的风光和体面,都是架在忍辱负重外面的壳子。

孕晚期查出问题,王思年比谁都不安。但这次决定来做穿刺,她依旧瞒住了所有人。

如果一定要承受风险和压力,那么她自己来就好这是她选的路。

肚子里孩子在激烈的动着,打断了女人的思绪。

王思年轻轻摸着小腹,孩子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很快就把屁股拱了过来,鼓出一个乖巧的包。

这么聪明的孩子,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女人这么想着,安慰自己。

***

第二天的手术九点就开始了。

消毒的液体很凉,穿刺的针扎进肚子里,引起轻微的搅痛。

王思年握紧了拳头,一声不吭的忍耐到了最后。

“手术很顺利。7个工作日会出结果,回去该吃吃、该喝喝,放宽心。”十五分钟后,医生说。

女人离开产前诊断中心,毫不意外的发现宋谨和等在门口。

“我以为我说的够明白了。”王思年语气强硬起来。

而对方却像是早就预谋一样,一脸无辜的扬起手中的病历和缴费单,证明自己今天只是来医院输液的,再次相见纯属偶遇。

基因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宋谨和与徐建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在耍无赖这方面却不知道得了谁的真传,技巧如此精湛。

王思年原本想喷他两句,但现在身上的营养是和宝宝两个人共用。才错过一顿早饭,就饿得眼前发黑,战斗力直线下降。

男人看出端倪,果断掏出被压得扁扁的煎饼和豆浆,递了过来:“一直放在包里,还热乎着。”

LV公文包成了煎饼篓子,奢侈的有些暴殄天物。

饥饿是最好趁虚而入的时候,尤其对一个身怀六甲的人来说。

王思年嘴上说着“不必”,肚子已经实诚的拉起了咕噜咕噜的警报。

“凉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