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回想起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在西安时,自己得知“田亚志现在人已经不在北京,不是坐高铁飞机离开的,具体时间不能明确。”

上次与田亚志在私厨吃饭,对方的态度还更多的是试探与猜测,以至于被自己的三言两语唬住了。

可如今短短不到一个月,田亚志却突然肯定起来,甚至主动打电话向王思年预警。

是哪里出了问题?

田亚志是怎么知道的,他现在又去了什么地方?

阴影一般的念头,团团而生,蔓延开来,绞杀不尽。

“你又在想什么呐。”

王思年的这一声呼唤,唤回了徐健游走的深思。

他望向她,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不管田亚志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女人都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对粉饰太平的有意迎合,都是一种信任的体现。

她在努力克服心里的排斥,选择相信自己,这个相伴十年的人。

一种只有相爱多年情侣才有的默契油然而生。与之相伴的是,是暖意融融的责任感。

他露出温和的笑:“没什么,我现在就去。”

徐健听话起身,不大的功夫又端来一杯橙汁依旧是温热的。

王思年一边说着“好难喝”,一边还是一口闷了。

只不过这一回喝完之后,她的脸隐隐皱了起来。

“怎么了?”徐建看得真切。

“没什么事,可能喝急了,胃里有点翻腾。”她说完,面色好像真的恢复了正常,男人也就没有再深究。

闲聊的功夫,足球栏目已经播完。

而女人继续像坐地炮似的一动不动,大有看到凌晨的架势。

“早点睡吧,太晚了。”徐建说。

“NBA马上开始了,我看完再去睡。”王思年笑着回复,“你别等我了。”

“那怎么行。”男人笑了,看起来毫无心机,“不是说好帮你补补肾吗?”

王思年发现这个回京飞机上的老梗,其实是早上刚刚才说过的。只是现在听起来,跟一年前似的。

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称得上眼花缭乱,过于跌宕起伏了。

她还没来得及讲说两句俏皮话、调侃一下徐健的吹牛皮,整个人就突然跟个虾米似的蜷了起来,手也捂上了肚子:“不行,我得先去个厕所。”

“不舒服?”

王思年顾不上回答徐建的问题,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洗手间里冲,很快就传来了干呕的声音。

男人豁然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差点摔倒。他快速稳住了身子,拄着拐杖,边走边问:“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干呕变成了剧烈呕吐。

女人抱着马桶撕心裂肺,把吃下去的晚饭尽数奉献给了池子。

“我去给你找胃药。”徐建一看她的样子,也急了。

王思年的眼圈通红,面色跟金纸似的,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淌。

“吃药可能……不管用。”她断断续续说话的间隙,又吐了一回,“可能……是食物中毒。”

“我们晚饭都吃的炖菜,我没事啊。”对于突如其来的情况,徐健有些意外。

“可能是……橙汁。”

橙汁?

王思年的这句话刚落地,徐健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一会。”他说着,就要搀她起来。

王思年这会儿又打起了嗝,上气不接下气:“难受。”

“乖,听我的话,去休息。”

王思年点头,顺从的就要站起来。然而才起了一半,目光扫过洗手台,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