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陶摊开自己的化学练习册,认认真真地开始做题,没搭理他。
导演一看打听不出什么,悻悻然转回了头。
阮筝过来找周心蕊借参考书,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徐乐陶身上掠过,现在大家都在背后传她和程池也是那种关系。
不然, 就凭程池也那种高高挂起对什么都疲于应付的性子, 怎么可能多管闲事?
看来帖子里说的没错, 徐乐陶表面清纯无害,实则是个城府深沉的绿茶。
徐乐陶无心做题,脸颊被四方八方的目光灼得滚烫。
十七八岁的青涩,就像半青不熟的酸梅,咬一口,全是酸溜溜的汁水。
“心蕊,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逛街?”阮筝移开了视线。
周心蕊忍不住回想体育课那一幕,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他就这么把她抱走了……是真心有点喜欢的吧。
“不去了,我周末要去我奶奶家。”她黯然无神地回。
“那我们约在下周,行吗?”
“嗯。”
对话似乎就这么结束了,阮筝无所事事地瞥了徐乐陶一眼,伸手敲了敲她桌子。
徐乐陶抬头,问她干嘛。
阮筝话里有话:“听说你受伤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
阮筝眨眨眼,装出很惊讶的样子:“我看你都不能走路,还得让人抱着,以为很严重呢。”
“不是特别严重,就是骨折了。”
“骨…骨折?”
徐乐陶见招拆招:“已经没事了,医务室的老师帮我把骨头接回去了。”
“接回去了?”阮筝内心翻了个白眼,连敷衍都懒得掩饰,“那你身体素质真好。”
徐乐陶喝了口水润嗓子,笑嘻嘻地说:“胜在年轻嘛。”
导演听乐了,转过头来,一唱一和道:“我们现在都是花朵一样的年纪。”
徐乐陶将练习册卷成筒状抽他,“我们女孩子说话,你插什么嘴!转回去!”
快要上课时,程池也踩点走进教室,手上捏着没喝完的矿泉水瓶。
教室的窗帘半开半拉,冬日暖阳被切割成明暗两半,他从光亮处走向光线昏暗的后排,神情模糊冷漠,英俊的五官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走哪儿都像自带光环。
徐乐陶的脸已经退热了,摊开英语课本,翻到下节课要讲的新单词上,心不在焉地背起了单词。
余光追随着那道瘦高身影。
直到程池也落座放下手里的水,她一笑,清亮眼眸对上男生的侧脸,“你刚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不是跟你说了,我有点事。”
语气带着点冷,一下子将徐乐陶雀跃的小心脏打进了谷底。
“抱完我就不认账了。”她闷闷不乐道。
程池也脱了校服外套搭身上,想趴着歇一会儿,不甚在意又略显疲惫地说:“刚才是谁搂着我脖子不肯撒手?”
“谁想搂啊,你脖子上又没镶金。”
这还不够。
当白晓彤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调整好领口的小蜜蜂,照惯例喊出那句“Class's begin”时,徐乐陶混在大家“Good afternoon,teacher”的声音里,絮絮叨叨:“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又没让你抱,人家姜浩然本来都准备送我去医务室了,是你非要把我打劫走的。”
“Sit down,please.”白晓彤道。
全班坐下,程池也压着声音,懒腔懒调地重复:“打劫?我打劫你干什么?”
为了不影响别的同学上课,徐乐陶撕开一页白纸,刷刷写上:想跟我有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