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陶心里笑嘻嘻,嘴上还挺傲娇:“我可没这么说。”
孙泽洋这时伸出长腿踢了脚徐乐陶的椅子,迫使对方转过头来,他那语气透着浓烈的不理解:“有没有搞错,你不是应该坐胯哥旁边吗?”
“我爱坐哪儿坐哪儿,管得着吗你。”徐乐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程池也互相倾慕的事,缓了口气,避重就轻地说,“我怕你们胯哥,他看起来怪吓人的。
这下姜大胯更郁闷了,横眉冷对:“我哪儿吓人呢!?”
徐乐陶瞅了眼他那到处是涂鸦的校服,张嘴胡扯:“你校服拉链都不拉,像不良少年。”
姜大胯抖了抖自己的校服领,“我这叫型男!你有没有点眼光!?”
哦,合着你拒绝当校霸夫人,是忌惮我这威武形象啊。
想到这一层,姜大胯的心情甚是愉悦,舒服地往后靠,抬手拍了拍孙泽洋,一副宽宏大量的道家风范,“行了洋仔,别吓到人小姑娘。”
桌椅拖拉的声音渐渐平息。
周心蕊攥了攥汗湿的掌心,干了一件她循规蹈矩的人生中最出格的一件事。
她把自己桌子拖到了导演旁边,也就是程池也前面。
阮筝帮她把书包和课本捧了过来,视线先在徐乐陶身上落了几秒,眼神里的嗤之以鼻不言而喻,最后才轻声道:“心蕊,你要坐这儿啊。”
“嗯。”周心蕊垂了垂眸,开始利落地收拾东西,导演跟她打招呼时,她简单应了一声。
半晌,东西收拾好,她转过头来,口齿清晰地说:“王老师昨天找我谈过话,他希望我们可以组在一起,你数理化好,但是作文稍微欠缺点,我想我们可以互补。”
这话自然是提前酝酿好的,在她心里不知道演练过多少遍了,从数学课就开始练了。
徐乐陶眼睛偷偷往她身上瞄,一面打开了自己的好词好句摘抄本,心不在焉地翻了翻,翻得哔哔作响。
翻页声中,她听见程池也不痛不痒地说了句“行啊”。
又是“行啊”。
是不是不管哪个女生,他都会对人家说“行啊”?
可她还是从他前后的声调中,试图辨别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第三节是语文。
一进教室,师太也像感受到了青春气息,满面红光:“哟,换座儿啦,果然新环境新气象啊。”
某些男主又开始鹅鹅鹅地笑。
师太叫郑思琪把批改好的作文发了下去,简单点评了几句:“咱班这次大部分都写的议论文,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的亮点。这里我要表扬一下冯雪,她的作文就很别具一格,写的是她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以小见大,深入浅出,最后点题,非常好。”
冯雪被老师一夸,皮薄得快红透了。
师太接着说:“还有一些同学,我就不点名了,老师老早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光知道个竹林七贤啊,那阮籍嵇康都快被你引用烂了,写啥都往里套,你自己写不够,我都批够了。”
冥冥之中,徐乐陶感到师太的目光正抚照着她,眼睫一耷,缩了缩脖子,脸上没敢有半点表情,争取把存在感压到最低。
“第一次月考那作文,题目是‘品位时尚’,你写的又是阮籍,哎我就不明白了,他一古代人,你写他能品味出个啥时尚。还是那句老生常谈的话,平时一定要多积累素材。这位同学听到没有,下次好歹也换个人,羊毛不能光可着一只羊薅,都快把人薅秃了。”
铿锵有力的女高音回荡在教室的四面八风,字字戳心,句句凌迟。
徐乐陶真想刨个地洞钻进去。
班里同学都在笑,孙泽洋和姜大胯笑得嘎嘎的,尤为大声。
“我就说她不像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