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纪的男生总喜欢说些暧昧上脑的话,过过嘴瘾。

程池也扯了扯嘴角,倒也没反驳。

越说越不正经,徐乐陶却插不进话,只能眼巴巴地瞅着他们。

乐观大妞的外表下,她其实是个知边界懂分寸的人,如果一伙人聊天,她和人家没熟到那份上,话题也不是她能驾驭的,她绝对不会贸然挤进去。

而是充当看客,附和着笑一笑。

正好导演从自助台回来,放下装着泡菜和水果的小碟,问她:“那有南瓜羹,你要喝不?”

徐乐陶可算结束了这种隐形人局面,“你喝吧,我不喝。”

导演小声强调:“免费的。”

“那行,给我来一碗。”

“好咧。”导演挺有为他人服务的意识,“等着。”

徐乐陶冲大伙儿笑了笑:“你们喝不喝?”

江樊宇说他不喝,许诗萱一贯高冷,对待不熟悉的人,一向都当看不见。

程池也打着游戏,没回,大概率是没听见。

徐乐陶闭上嘴,低垂着眼,手指抠弄桌角边缘,气氛卡在一个尴尬的节点上。

缓了会儿,其他三人还是各忙各事,她才重重呼出口气,感叹自己怎么一遇上程池也,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没出息。

不多时,导演端着南瓜羹和免费水果走来,坐下后,递了一碗给徐乐陶,顺便问她:“你周末作业写完了吗?”

徐乐陶摇头:“还没。”

导演用勺子搅着南瓜羹,试图搅出一种喝咖啡的优雅感,“是不是有不会的啊,正好程同学在这儿,人可是年级第一,你可以问问他。”

徐乐陶心中窃喜,紧张兮兮地看着程池也:“可以吗?”

程池也刚好结束战斗,一丢手机,懒洋洋地揉了揉后颈,“我看看。”

徐乐陶立马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物理习题册,翻到她不会的题上,点着题虚心求问:“就这个。”

程池也扫了下题,很简单的一道求算摩擦力的题,“哪里不会?”

徐乐陶端正好坐姿,把握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从第一步就不会。”

“有笔吗?”

“有。”徐乐陶又从书包里拿出铅笔袋,挑出一只毛绒小兔的签字笔递给程池也,“给。”

程池也在这支毛绒小兔笔上愣神了足有两秒:果真是差生文具多,还特浮夸。

四周喧闹不减,热气依旧漫着,徐乐陶的手心也很热,湿湿的,他从她手上接过这支笔,笔身似乎还残留着潮湿的触感。

一分钟写完了解题步骤,程池也扔下笔,清瘦白皙的手骨节按住习题册,将它调转了个方向,“就这几个公式,你自己带进去算。”

徐乐陶将手心在裙子上蹭了蹭,喜滋滋地盯着公式看。

程池也看着她,嗓音平淡:“懂了?”

“嗯。”这年头流行机智少女人设,徐乐陶赶紧点了点头,“懂了,被你一点拨,我就懂了。”

江樊宇调侃:“光几个公式就看懂啦,你这理解力可以啊。”

导演还能不知道她在装,憋着笑,故作深沉道:“徐乐陶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聪明还这么卷,差不多得了啊。”江樊宇扣扣桌面,“吃个饭都要研究学习,我焦虑症要犯了。”

徐乐陶抿着嘴乐,收起自己的笔和习题册。

许诗萱重新打量了一番徐乐陶,发现这小姑娘在笑,嘴边隐约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她眼尾稍扬,轻轻掠过程池也:哟,这是换口味了?跨度有点大啊。

徐乐陶也在打量着她,波浪卷,娇憨又知性,一副女王范儿不就是有回体育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