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陶气咻咻地捡起那球,跑到围栏处,发力扔了过去,球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到程池也脚边。
场上是意味不明的起哄声,程池也单手插进裤袋里,眼底桀骜不羁,嘴角勾起明显的弧度。
少年明目张胆的偏爱,无所顾忌地盛放在这个鲜活热烈的下午。
导演最近可能是优秀作文看多了,说起话来长篇大论,平均三句话里,就要蹦几个高级成语。
趁着徐乐陶上厕所的功夫,他转过身来对程池也说:“既然你俩的情缘始于情书,那咱们就得有始有终,你给徐乐陶写封真正的情书,让这个故事完美落幕吧。”
程池也不耐烦地皱眉:“你正常点说话。”
导演作为女方这边的亲眷,现在跟程池也讲话都要拿出几分高姿态,对方如果敢表现出一丢丢的不尊重,他转头就跟徐乐陶打小报告。
“你态度好点。”导演还挺傲娇,“我可是徐乐陶最好的朋友。”
程池也搁笔,坐直了,洗耳恭听。
“你知道徐乐陶喜欢粉色吧,信封一定要是粉的,咱学校门口有卖那种水晶笔的,写出来的字 blingbling 的,特别闪,就拿那笔写。”
程池也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受教了涂老师,您辛苦。”
涂老师……怕不是讽刺我吧?
等徐乐陶上完厕所回来,他扭头就是一个小报告:“程池也今天讽刺我,他尾巴翘上天了,敢讽刺你最好的朋友。”
徐乐陶甩甩手上的水,又抽了张纸巾擦了擦,“你是不是嘴欠了?”
“没有,这回真没有。”
“好,我先给你记本子上,回头找他算账。”
导演迫不及待:“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主?”
徐乐陶哄孩子似的说:“你乖点,等陶姐有空就给你做主。”
导演噘了噘嘴,闷不吭声。
虽然整件事有点不靠谱,但导演还真把情书拿到手了,新鲜出炉,立刻呈给徐乐陶。
心想这回在我的点拨之下,肯定出不了岔子。
仿佛昨日重现,徐乐陶激动一笑:“是程池也吗?”
导演早已给自己记了一功,模样嘚瑟至极,“自己看。”
徐乐陶按捺住激动与狂喜,轻轻打开来。
【妞:
上次给你买的《数学题海战》做完没有?哪里不懂,来问,我昨天逛书店,又发现了几本适?????合你的辅导资料,《理科小题狂做》、《换种思路学物理》,记得去买。
程池也】
徐乐陶:“……”
导演看她表情不对,朝情书上凑了一眼:“他是不是没理解情书的真谛啊?”
“可…可能吧。”
徐乐陶的脸悄无声息地红了,还发烫。
讨厌,谁允许你叫我妞?
周三的班会课,老王表扬了徐乐陶为学校争光,拿了市辩论赛二等奖,话到此处,特地朝她投去鼓励的目光,“哦,还有个事儿,咱们把座位小调一下,程池也和徐晋换个座儿,徐乐陶,你以后就跟徐晋坐一块。”
无视于她的震惊,老王战术性喝了口茶,“这会儿就别动了,晚自习再搬吧。”
孙泽洋一听老王这话,嘴都笑咧了,赶紧扒拉睡正香的姜大胯:“醒醒胯哥,你前头那个要搬走了。”
姜大胯懒懒直起腰,两眼布满红血丝,半睁不睁的。
“我靠胯哥,你眼睛咋这么红!?”
姜大胯搓了搓脸,嗓音沙哑:“我得红眼病了。”
孙泽洋嬉皮笑脸道:“这不赶巧了嘛,老王是懂对症下药的,他刚给你开了一剂良药。”
姜大胯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