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逻辑鬼才,关我什么事儿,你走路撞树上,难不成还要把树给砍了!?”
“对, 砍了!”
双方吹胡子瞪眼, 谁也不肯退让, 教室里很吵很吵,聊天声混杂着椅子拖拽的刺耳声响,陆陆续续有人走动。
顶上的灯亮得晃眼,垂直射落,甚至能看清程池也屈指时蜿蜒的青色血管,他搁下笔,整理桌上试卷,毫无情绪波澜地朝孙泽洋撂去一记眼神。
那眼神该如何形容呢。
偏袒得堂而皇之,一股子“谁弄她我就弄谁”的劲儿。
孙泽洋当时就在想:你可真会护犊子,你小子可真会啊,胯哥输就输在这儿了吧。
导演没察觉这场隐晦的较量,忙不迭打圆场:“这就有点牵强附会了,确实不关徐乐陶的事儿。胯哥牙没磕坏吧。”
孙泽洋吐出口浊气,一方面是好男不跟女斗,另一方面是碍于程池也的无声施压,他也确实怂了,放软语气道:“放心,形象一切ok。”
学生们断断续续地离开,被日光灯打照的教室还是那么亮,白晃晃的。
徐乐陶垂眸不语,导演附她耳边,悄咪咪道:“反正咱俩也闲着,要不就去看看吧,姜大胯真挺可怜的,好端端的差点就残了。”
“好吧。”徐乐陶显然被说动了,“那就去看看。”
程池也接在她后面,“我跟你们一起。”
孙泽洋拍桌跳起,吊着嗓子:“你去干嘛呀!?你就幸灾乐祸了吧!”
程池也大喇喇靠向椅背,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明明应该是他求人,偏还要占尽上风地反问:“所以,你们几个是打算空手去?”
导演意会过来:“你是要赞助慰问品啊?”
程池也从孙泽洋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上移开目光,一股脑把书和试卷塞进书包里,应了句:“嗯。”
孙泽洋谁都不服就服他,这节骨眼上,耍什么酷啊。
靠,还耍得怪好看的。
看来胯哥在这方面肯定也丢分了。
*
隔天,一行人在医院门口集合。
孙泽洋从包里掏出连夜定做的红色横幅,展开来,上面是烫金字体“恭喜胯哥勇夺「姜子牙」封号”。
导演:“……”
徐乐陶:“……”
王衡:“好棒!”
程池也戴着蓝牙耳机,嘴里嚼着口香糖,悠哉悠哉地看风景,全程无视,他今天一身休闲穿搭,画风明显跟其他几人不一样。
但导演心细地发现,这耳机好像就是徐乐陶送的那对,刚才徐乐陶跑过来时,程池也那古井无波的眼神里明显出现了一丝松动。
喜欢就直说啊,打哑谜呢。
孙泽洋抖抖手里横幅,递给导演,“咱们这四个人里头,就数你和徐乐陶最矮,这横幅,你俩举着。”
“傻不愣登的,谁定做的谁举。”徐乐陶皱眉,“丢不丢人啊。”
导演:“这个……不是应该个儿高的举着吗。”
孙泽洋:“胯哥躺在病床上,当然是越低越好,你想让他把脖子仰断啊。别废话了,拿着拿着。”
两人妥协,举着横幅一路招摇过市地走到了住院部十五楼。
从护士吧台问到姜大胯的房间号,提着一堆慰问品,过去了。
未见姜大胯其人,先闻其声,还是那个熟悉的魔性笑声,笑得嘎嘎的。
“涂岩,你和徐乐陶举着横幅先进去,我在后面录像。”
徐乐陶姑且忍了,提着横幅一头先跨进了病房,另一头被导演捏在手上。
两人一进去,发现姜大胯打着石膏吊着腿躺床上,后者止住笑声,还挺惊讶:“你俩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