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陶着实无语:“我没说喜欢你啊。”

陪他一起过来的两位男同学同时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并伴随各种起哄的肢体动作,高赫打手势示意他们别闹,于心不忍道:“好好学习徐同学,其实你这人当个朋友处处,还是不错的。”

徐乐陶:“……”

“辜负你的心意,真的很抱歉,像你这么开朗的女孩,以后一定会遇到更美好更广阔的风景,我只是你人生旅途中的一个过客。”

徐乐陶:“……”

导演从外面回来,一看座位周围站了这么多号人,没搞清楚状况,悄无声息地坐下,又悄无声息地冲徐乐陶眨了眨眼,用眼神问她:这几个是来干嘛的?

徐乐陶没?????搭理导演,再次向高赫表明态度:“我真不喜欢你。”

导演小眉毛一扬,瞬间来了兴趣:哇塞,有八卦!

孙泽洋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拿食指抵着嘴唇,不屑一顾地哼笑:“盲目自信,太年轻。”

导演歪了歪脑袋,视线越过徐乐陶,在他那副硬凹的造型上停顿了两秒。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形象,仙女怎么可能看得上凡人。”孙泽洋如是说。

这话在理,徐乐陶扭头冲他绽出一个大大的笑,然后笑容特甜地问:“孙泽洋,你今天看上去好深沉啊,你在干嘛?”

“我在思考宇宙的起源和非洲的饥饿问题。”

“那你有没有思考出什么名堂?”

“感想颇多。”孙泽洋保持深沉姿势不变,“宇宙生命起源于海洋,饥饿问题解决的关键在于少生孩子多种地,非洲就是孩子生太多了。”

导演忍不住“哇”了一声:“你太厉害了,全球性难题居然被你三言两语就给道破了,你适合去非洲当酋长。”

孙泽洋讳莫如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跟胯哥学的。”

徐乐陶笑嘻嘻道:“怪不得你现在越长越黑。”

导演说:“洋哥现在特别像那个法国著名的雕塑,就托着脑袋沉思那个,叫啥来着?”

“沉思者。”徐乐陶提醒道。

“对。”

“还是小老弟有眼光。”孙泽洋挑了挑眉,终于凹累了,抖了抖肩膀舒展身子,“走,一块去小卖部转转,洋哥请你吃点东西。”

“好咧。”

被人无视为空气也就算了,还被当成自作多情的骚扰犯,高赫尴尬无比,拉着他的两个朋友灰头土脸地离开,徐乐陶盯着那背影,撇了撇嘴,心想:我都成第一夫人了,谁会喜欢你这个万年老二啊。

教室里沸反盈天,交谈声、嬉闹声不绝于耳。

徐乐陶往手背上挤了点橙子味的护手霜,左右手互搓均匀抹开,抬头看见程池也站门口跟人说话,赶紧丢下护手霜,把桌肚里的星星发夹别到耳侧。

一切就绪,徐乐陶打开单词本,一目十行地看着,口中念念有词,感知到有人靠近时,恰到好处地抬起头,冲他笑:“你刚去哪儿了?”

程池也拉着椅背坐下,朝她亮闪闪的发夹上撂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就很稀松寻常的一眼。

“老王找我有点事。”他嗓音很淡,气息里有股清凉烟草味。

徐乐陶将握成拳头的手递到他鼻端,“你闻闻什么味儿?”

小拳头离他不足一寸,程池也压了压眼皮,懒洋洋道:“不怕我亲上去啊。”

他说这话时,嘴角明显勾着笑。

程池也笑起来特别勾人,不算浓烈的情绪里,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痞气,就跟他刻在骨子里的贵气一样。

“橙子味。”他把她手轻轻挪开,“男女有别,离我远点。”

徐乐陶整张脸红得像虾